“永安!”
“永安。”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線同時響起,只見遠處一個明媚奪目的身影沐浴在陽光之下,巧笑嫣然的模樣讓裴景心神一蕩。
“哥哥!”
“阿景!”
少女纖細潔白的小手在清風中搖擺,宮裙因為小跑在風中揚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如翩飛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蕭明珠先是給了蕭明絕一個極度敷衍的抱抱,前後不到兩秒就退出來,蕭明絕想回抱的手停在半空中,略顯尷尬。
裴景將食盒提高,炫耀般地晃了兩下,清俊冷雋的面容上,一雙深情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蕭明珠:“牛乳茶。”
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微笑像是哄寶貝一樣:“永安喜歡的哦。”
蕭明絕一臉哀怨地看著兩人,他想回東宮了,他想他的舒舒了。
蕭明珠身後的宮人們像見鬼般看著溫柔的指揮使,都覺得此刻很像在做夢,唯有君離保持著開始的神情,不覺得詫異。
“阿景對永安真好!”
蕭明珠撲到裴景懷中,還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只黏人的小狗表達著自己的喜悅。
裴景一手提著食盒,一手輕輕地攬著蕭明珠,沉寂不安的心又開始跳動起來,半個月前的不是美夢,是真實啊。
他的明珠,真的回來了。
“聽說永安大好了,我特意來看看永安,前段時間我來,永安都在睡著。”
裴景說話向來不多,對著蕭明珠卻有說不盡的話,柔地出水的聲音。
“好了好了,阿景和哥哥進去坐,你們都去忙各自的事吧。”
蕭明珠牽著裴景往殿內走,招呼蕭明絕一起,又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宮人們吩咐道。
君離沒有跟進去,就在殿門外候著。
三人走進殿內,翡翠立馬起身跟進去,低著頭將茶水斟好,糕點上齊便退下去了,由始至終都沒多說一句話。
從前她都會說幾句的,可是自從君離來了之後,她覺得蕭明珠變了,身上若有似無的威壓讓她有些害怕和陌生,不再敢暢所欲言了。
“永安,你這宮女好似有些不同了。”蕭明絕發現了這個情況開口,眼神在蕭明珠身上掃視。
“嗯,大概是覺得失寵了不敢多言吧。”
蕭明珠說此話時,有著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大氣,沒有了從前那種痴傻愚鈍的感覺。
換作從前,蕭明珠會說不會呀哥哥,翡翠還是這樣呀。
可面前兩人是蕭明珠信任的人,她也不想裝了,想過的自在舒服些,脫口而出的話才是她本來的性子。
蕭明絕也不打算理會這些瑣事,反正要是蕭明珠喜歡,把整個宮殿推了再蓋也是完全可以的,這點小事他不過隨口一問。
他更關心的是蕭明珠的性子好似與從前不同了。
“那永安說話怎麼沒有軟軟糯糯了,哥哥聽著不太習慣啊。”
蕭明珠小幅度翻了個白眼,聲音還是軟糯的,只是多了一些清冷的氣息,大概是物以類聚的原因:“哥哥不喜歡嗎,永安都好了。”
接著蕭明珠也不等蕭明絕回答,轉頭對著裴景,雙手撐著下巴,眉眼彎彎:“那阿景喜歡嗎?”
裴景突然湊近蕭明珠,乾淨冷冽的味道與她身上的海棠花香氣融為一體:“什麼樣的永安景都喜歡。”
裴景的聲音傳到蕭明珠的耳邊,她只覺得耳尖癢癢的,心臟像煙花盛開一樣砰砰砰的。
“什麼樣的景永安都喜歡。”
“那永安可以和景在一起嗎?”
裴景情不自禁問出口,後背瞬間被汗浸溼。
他在北鎮撫司多年,那麼多兇險的時刻都沒有這一刻,讓他覺得緊張無比,又暗暗懷揣著不為人知的興奮。
“當然。”
蕭明珠與裴景是同樣的人,只要認定了對方,就再也接受不了旁人,儘管這個人或許不能擁有,那她便不再要旁人也罷。
如此這般,是她最好的結局,若是能將一直困擾的事了結,那於她更是錦上添花。
“當然”兩個字炸的裴景心花怒放,人間絕色四個字的容顏因發自內心的愉悅,讓蕭明珠尋不出任何的修飾詞,被裴景容顏驚豔到的她只能喃喃著:好看。
不可抑制的溫柔笑聲不斷從喉間溢位,低低的,啞啞的,讓人酥酥麻麻的:“夢成真了,永安是我的了。”
“永安的夢,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