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從前的蕭明珠早就死了,所有的無害、溫和、都埋在那一箭下了,若不是捨不得裴景,她在知道自己中了絕子藥那一刻就瘋了。
現在君離為她找到解藥,讓她能擁有新生,她卻一個簡單的事,都為他做不了,這讓她覺得她自己就是個失敗者。
君離默默地陪在蕭明珠身邊,感受到蕭明珠的情緒變化。
他第一次逾矩地將蕭明珠抱在懷裡,聲音似嘆息又飽含柔情:“公主,不用為了君離生氣,也不用覺得自己失敗,在君離眼裡,公主已經很棒了。”
“可是我只是想要君離不必再躲躲藏藏,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卻連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蕭明珠悶悶低落的聲音從君離懷裡傳出。
“公主很好,沒有人比公主更好,王妃替君離選擇了公主,是君離最大的福氣。”哪有主子為下屬出氣撐腰的,他君離有。
經過君離安慰的話,蕭明珠覺得好多了,是她自己不會轉彎了,她從君離懷裡退出來,綻顏一笑:“嗯,以後君離可以光明正大的陪我。”
長風奉太子的命令送大監回正德殿,走到御花園便看見了眼前的一幕,永安公主和不知名的清俊公子在遍佈冬雪的御花園中相擁。
長風覺得自己的命是真的苦,他都不敢想回東宮跟太子稟報此事會發生什麼。
大監也看見了,讓長風不必送了,自己要去跟天子回話,讓他也快回東宮。
雪地裡只留下一串接一串的腳印,腳印的坑也深得很,可想而知大監走的多急。
“天子,天子。”大監喘著氣,同天子一五一十說了御花園裡看到的一幕。
蕭青雲正想問些什麼,殿外就傳來太監通傳的聲音:“永安長公主到!”
大監去迎蕭明珠時還在微喘著氣:“公主怎麼來啦,可是想天子了嗎?”
“大監,父皇在嗎?”蕭明珠伸著頭左看右看,君離站在她身後,像松柏似的身姿惹得大監看多了兩眼。
“永安,快進來。”蕭青雲看著蕭明珠的小腦袋瓜子轉來轉去的,甚是可愛。
“父皇,永安想讓父皇下一道旨意讓君離做永安的貼身侍衛。”蕭明珠小跑到蕭青雲身邊然後坐下看著蕭青雲說。
蕭青雲看著自家閨女眼裡的期待,差點就馬上下旨了,還好還留了一分心眼:“君離是誰,永安為何要他當貼身侍衛?”
“君離就是君離,沒有為什麼,父皇下旨好不好?”甜如蜜糖的嗓音從殿內傳到殿外,讓君離雖穿著單薄的衣物卻不覺寒冷,反而全身暖呼呼的。
“好,父皇答應永安便是,永安喜歡君離嗎?”
蕭青雲對蕭明珠向來都是有求必應的,不要說一個貼身侍衛,就算蕭明珠大逆不道說要做皇太女,蕭青雲也會下旨,就是可憐了裴景那孩子了。
“喜歡,但是是親人的那種,永安不想說,以後再跟父皇說好不好。”
好!還有什麼不好的!誰能頂得住這麼會撒嬌的女兒!蕭青雲就是一個妥妥的女兒奴!
“好好好,父皇不問,永安說什麼就是什麼,永安開心就行。”
蕭明珠陪著蕭青雲聊了一會,拿著新鮮熱乎的旨意就帶著君離回明珠宮,還順帶上了大監,這旨意要大監來唸才行。
一回到宮裡蕭明珠就召集了所有的宮人,然後讓大監宣旨,明珠宮裡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特別是翡翠,臉色極其蒼白。
等大監走後,蕭明珠讓君離換了身常服,然後光明正大地在明珠宮裡轉。
其實君離沒有那麼無聊,是蕭明珠非要拉著他轉幾圈,逢人便說這是本公主的貼身侍衛,代表本公主的!
冰天雪地間,俏皮可愛的女子身後跟著成熟穩重的男子,一時間,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皇宮,隱隱有往宮外傳的跡象。
裴景這兩天忙著抄家整理明細,足足兩天都未回過府了,累了就在北鎮撫司閉眼養神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好在禮部侍郎方禮雲膽小,不用上刑拷問自己就全招了。
方禮雲佔的比例還算小的。
對比杜松華,方禮雲收受的幾萬兩都算不上什麼了,而且兩份供詞一起看,方禮雲只能算是沾了個邊,抄完他的家錦衣衛們也沒有發現什麼別的有用線索。
裴景北鎮撫司和皇宮兩頭跑,跑的人都滄桑了幾分,回回待不到一會兒就又要去下一個點。
北鎮撫司的人忙,裴景更忙,期間蕭明絕找了兩次裴景,想告訴他有關蕭明珠的事都撲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