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才用力的吸了一下,這讓魏小蝶有些好笑的同時,心中又泛起了幸福的漣漪。
“你幹嘛呀,老實點。”魏小蝶的聲音有些正色,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調皮搗蛋的孩子。
李洪林卻是很聽話,乖巧的躺好,只是能夠清晰的聽到大力嗅著的鼻息。
在那樣的家庭裡,母愛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再加上母親走得早,三兄弟幾乎是在父親威嚴的目光中成長的,故而李洪軍在作為哥哥的同時,也在彌補著下面兩位弟弟的家庭感情的缺失。
父親的存在像是一座大山,他隔絕了外界的所有的美好,只為將孩子們培育成能夠在他所認為的世道里可以更好的生存的孩子。但這似乎成了一個極端,他沒能完全預測將來的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只是以自己的想法,在為孩子們做些什麼。
在愛情裡,男女雙方的性格其實佔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就比如從小缺少家庭關愛的人,總是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依賴的,依靠的臂膀,而在關懷關切中成長的人,總是想要將這種幸福分享。
李洪林就是這樣,他在魏小蝶的身上感受到了母愛,這種柔聲細語,精心呵護的感情,在他看來是無比美好溫馨的。與家族裡的人不同,他們在面對李洪林時,表現出來的更多的是尊重,敬重,即使他的年紀並不大,但有些人生來就是高人一等,這是上天註定的。
他也知道,魏小蝶的家庭情況,其實並不比他好上多少,當然這不是經濟上的。所以他才會覺得虧錢,他本以為自己能夠呵護她,保護她,照顧她,可事實卻是反了過來。
魏小蝶並沒有任何不適,她甚至覺得這樣照料著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曾有過一個念頭,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使自己母性大發,在照顧人這麼一件稱不上好差事的事情上也能獲得幸福呢?但她很快就否定了這一點,正是因為自己愛他,才會對這種事情如此上心,與肚子裡的小生命關係並不大。
想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她的心又變得更加柔軟了,他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自己什麼時候會生產呢?自己真的做好了當一個母親的準備了嗎?滿滿的幸福包裹著的柔軟的內心,夾雜著一絲緊張,她該以什麼樣的形象面對自己即將降世的孩子呢?都說女人學會做母親都是在看到孩子的一瞬間就發生了改變,可真的是那樣嗎?
魏小蝶雙手捧著李洪林的手掌,在手心裡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嘴裡似乎哼著無聲的歌謠,身體也在有節奏的輕微的晃動著。
她講述了離開月亮灣之後的生活,怎樣找工作,怎樣碰壁,又是怎樣柳暗花明一般的有人向她介紹了前不久剛辭掉的工作。說起李彥的時候,她還特意強調說不要讓李洪林怪罪他,說如果設身處地的話,自己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的。
這個善良的女孩,不論何時,都在儘可能地為別人考慮。
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魏小蝶所說的,有很多是李洪林知道的,但卻沒有見過的,更多的則只是聽說過。比如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什麼樣的菜是新鮮的,怎麼樣跟老闆講價,什麼時候去,菜價最便宜,等等。
越是聽她這麼說,李洪林的心裡就越不是滋味,他反轉手掌,握住了魏小蝶的小手,但卻沒有說話。
魏小蝶注意到,他的目光始終在注視著被懸在半空中的那條腿上,時而皺眉,時而移開目光在思考著什麼。
在經歷了李家的那一遭事情之後,魏小蝶對這樣的家族已經沒有什麼嚮往了。她也曾是懷春少女,在得知了李洪林的不比尋常的身份之後,她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能被李洪林接進家門,從此過上富庶的生活。
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似乎這樣的家庭裡,比她所在的原生家庭,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村人家要來的更加殘酷。那一聲清脆的槍響,至今仍在她的腦海中縈繞不絕,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閉上眼睛,總是看到一片血紅,似乎那顆子彈在打入地下之後並沒有停止移動,它在穿透底層,在將來的某一天,勢必要再擊中某個人的頭顱才肯停下。
但值得慶幸,或者說是令人發笑的是,每天夜裡的李洪林,總是呼嚕打得震天響,且富有節奏。魏小蝶在這樣有些吵鬧的環境中卻睡得極為香甜,以至於他在又是睡得熟了,呼嚕聲逐漸減小的時候,魏小蝶總是下意識的就醒了過來。
“我還學了做飯,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出院,回家給你做好吃的。”魏小蝶說著,拍了拍李洪林有些僵硬的手背。
他的手背很結實,這是早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