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他回來幹嘛。”
“說是想找你幫個忙,給他家裡的侄子謀個職位。”
冰姨明白女兒的性子,你若是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她肯定連聽都不願意聽了,倒還不如單刀直入來的痛快。
“哼,自己那副德行,還想著幫他那家子做事?”許小雪厭惡的翻了個白眼。
對於自己的父親,她實在是很難再有耐心。
“都是親戚嘛,說起來也是你堂弟。”
“哪門子的親戚,我可從來沒見過,他要是有本事,願意幫忙就自己去,幹嘛要扯上我。”
冰姨不再說話,默默的把手機又放回了盒子,許小雪看在眼裡,心中一軟,說道:“好啦,等他回來問問情況吧。”
“好好好。”冰姨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許小雪提醒道:“我只是說問問情況,可沒說一定幫忙,我這個位子來的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別到時候影響到我。”
冰姨卻不管這些,似乎在她看來,只要女兒鬆了口,這事情就一定能成似的。
晚上許志偉回家時,臉上也掛著喜色,嘴角向後咧著,就差對著許小雪躬身作揖了。
似乎是經了冰姨的提醒,飯桌上的他並未說起什麼事情,只是默默的低頭吃飯。
許小雪倒是先沉不住氣了,她希望能儘快將這事情給完結了,自己能幫則幫,不能幫就拉倒,總好過還要在這裡苦苦等待他來開口,簡直折磨人。
“你不是說有事情找我嗎?什麼事?”許小雪的語氣冷淡,絲毫不給他一點面子。
“什麼事?”許志偉不知是想裝傻還是怎麼,竟先反問了一句,然後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冰姨,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你說那個事啊,我還想著說能不麻煩你就不麻煩你呢,畢竟你也剛工作不久嘛。”
許小雪冷冷的看著父親這拙劣的演技,沒有說話,只等他繼續說下去。
見許小雪不接話茬,許志偉輕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伸手拿過一旁的塑膠瓶,給自己面前的小杯子裡倒了一杯散酒。
都說酒壯英雄膽,他許志偉自然是算不上英雄的,但好歹也能壯壯膽子。
自從經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已經不再像往常那般蠻橫了,原先只覺得自己在家裡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可出了門才知道自己其實也不算什麼東西。
平時在家裡混蛋也就算了,可真到了門外,遇到比自己更混蛋的,也只能碰的一鼻子灰,自討沒趣。
許小雪很不喜歡眼前的男人喝酒,在自己的記憶裡,每次母親被他打時,都是在酒後。
“你說不說,不說我去休息了。”說著便要起身。
許志偉趕忙伸手晃了晃:“哎哎,你別急嘛,我說我說。”
“那你趕緊說。”許小雪冷漠的開口,她甚至有種掏出手機的衝動,只因眼前男人的話題對她來說完完全全是一種煎熬。
許志偉想了想,說道:“你還記得你叔叔家的那個孩子嗎,比你小一歲的。”
“不記得。”
簡潔的回答讓許志偉一時有些發愣,他笑著說道:“也對,你們都好多年沒見過面了,不記得也正常。”
許小雪冷哼一聲:“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倒是記得我小時候跟爺爺奶奶在家時,常被一個小我一歲的男孩欺負。”
“哎呀,小時候的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許志偉打著哈哈,似乎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實,只要不在意,就會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為什麼總能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來呢?”許小雪皺著眉頭,看向父親的眼睛裡充滿了苦惱與困惑:“不管是什麼事情,好像只要經你開了口,就和解了?那你不去應聘社群調解員還真是個損失。”
許志偉被說的臉上有些發燙,但好在他喝了些酒,並不顯得那麼侷促,只是尷尬的笑笑:“小孩子嘛,誰沒有過調皮的時候呢,那還是你弟弟。”
“你真這麼想?我可從沒聽他喊過我一聲姐姐。他那一家子,恨不得要把我捏成個玩偶給他們兒子玩耍,真把我當家人了?”
冰姨見許小雪的情緒有些波動,趕忙出聲調侃道:“哎呀,不提以前不提以前。”
“為什麼不提以前?”許小雪的聲音忽然大了起來,她的眼眶不知什麼時候溼潤了:“是因為你們以前從沒有陪伴過我嗎?現在覺得愧疚了,後悔了?還是為了找我幫忙演的戲?”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爸媽怎麼能不心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