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林覺得,今天是個極好的日子,即使窗外還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雨水被風吹著,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戶上,像是他緊張不安的內心,在毫無規律的跳動著時發出的聲音。
魏小蝶今天沒有演唱,她比以往來的要早一些,那時,李洪林已經坐在了吧檯的位置上等候了。
今天的她再次穿上了那件淡藍色印花的長裙,黑色的長髮被紮成了馬尾辮的模樣。她從雨中來,身上還有些雨水的痕跡,但給李洪林帶來的,卻是陽光的氣息。
魏小蝶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前,掛在胸前的吉他隨著她身體的輕輕搖晃發出了輕微的摩擦聲:“我們來繼續上次的獨唱吧,去你的房間。”
少女說話時低著頭,像是在細細的檢查著她的吉他,她要為他獨自唱一首自己最愛的歌曲,這也將是她餘生不斷回味的記憶。
李洪林此時站在窗前,不斷地平復著自己激動的心跳,他覺得,這種話應該是由他講出來邀請女孩的,但卻被她搶了先。但自己忐忑的內心中卻有著一絲竊喜,原來,她也喜歡自己嗎?
魏小蝶已經沒有了初次來到他房間的那種緊張,她四下打量著這個與別的客房與眾不同的房間。
房間裡除了一個沙發和一張茶几桌以外,沒有別的大型的裝飾。在靠近裡側的位置,擺著一張鋪好了床鋪的大床,潔白的床單與簡單的佈局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床邊有著一個櫥櫃,櫃子是木製的,看不清裡面的東西。除了這些,再沒有別的值得注意的,似乎這個少年的整個世界只有這幾樣東西。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世界裡有了她,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剎。
“有酒嗎?”少女突然問道。
窗外的雨聲有些嘈雜,但少女的聲音仍然清晰的傳入了李洪林的耳中,他一直在期待著她的聲音。
“酒?有的,你要喝酒嗎?”李洪林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看著少女。
魏小蝶輕輕的點了點頭:“我還沒怎麼喝過酒,除了畢業那次。不過在你這裡,我想再試試那種感覺。”
李洪林從一旁的櫥櫃裡取出了一瓶包裝精緻的洋酒,放在了玻璃表面的茶几上,酒瓶與茶几輕微的碰撞聲,讓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顫了一下。
接著,李洪林又不知從哪裡翻找出了一些零食一樣的東西,擺在了少女的面前:“喝酒怎麼能沒有配菜呢?不過有些簡陋,我可以讓人去準備。”
說著就要往房門的方向走去,但被少女拉住了:“不用,這樣就很好。”
這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至少李洪林是這樣認為,細嫩的柔荑握住了他有些僵硬的手掌,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被融化了一樣的癱坐在了少女的身旁。
魏小蝶拿出酒杯,為他倒酒:“你酒量很好嗎?”
“不不不,我很少喝的,那次之後也就沒再喝了。”李洪林搖了搖頭,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少女牽過的那隻手,像是在回味剛才的柔軟。
李洪林說的那次,就是與魏小蝶初次見面的那次,他將煙和酒都戒了。雖然常聽人說戒這兩樣東西是多麼的不易,但自己卻很輕鬆的就將它們的感覺封存在了記憶的最深處,彷彿自己從沒有沾過這些東西一樣。
透明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靜靜的存在著,只有漂浮在上面的泡沫,顯示著它的存在。
魏小蝶將酒杯端起,遞到了李洪林的嘴邊:“喝。”
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以最簡單的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李洪林接過酒杯,一仰頭,就將半杯的酒液傾入口中,然後“咕咚”一聲嚥了下去。
魏小蝶只是看懂他的喉結一動,杯中便已經空空如也了,她笑著說道:“你喝那麼急幹嘛。”
李洪林訕訕的笑笑,他在這個少女面前顯得很緊張,這令他有些奇怪,上次可沒有這種感覺。
“你想知道我的生活嗎?”魏小蝶又一次的為他倒上了酒,但卻沒有端給他,只是任酒液上的泡沫隨著時間慢慢消逝。
“當然,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如果你願意說的話。”喝了酒之後的李洪林有些飄飄然,他的腦袋像是被一雙溫暖的手掌捧住了一樣。
他的身體靠少女很近,身子向著她微微的傾斜,生怕漏掉了她口中吐出的每一個音節。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從小和村子裡的同齡人一樣,過著普通的生活,在開學時上學,在農忙時務農,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來了。直到我讀完初中,來到雲州上高中時,才發現這個世界原來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