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諾有信心能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
可逛了半天,腿都走累了,也沒能看到腦海中一直浮現的那張人臉。她彎腰捶了捶腿,再抬頭時看到一對姐妹正相互挽著手有說有笑的走著。
林雨諾一拍腦袋,對啊,我怎麼不把張倩叫出來,自己一個人走著多累啊。
“等等,我悔棋。”林峰伸手把被吃掉的棋子從江唯月的手中奪了過來,然後又將其擺放到上一步的位置,細細的琢磨著。
江唯月絲毫不覺得意外,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悔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反正不論他怎麼悔棋,最終都改變不了被將軍的宿命。
“我說,你下象棋多少年了?”林峰在江唯月面前從來都沒有什麼架子,兩人不像是姑爺與丈人,倒像是朋友。
“沒怎麼下過,就是村子裡的長輩常坐在一塊下棋,我就站在邊上看看。”
看著林峰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江唯月又說道:“林叔你不能看我是個晚輩,就一直讓著我啊。”
林峰的面容略顯尷尬,但好歹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便說道:“跟你下棋沒什麼意思,咱們的水平不在一個等級,知道吧。”
江唯月連連點頭,面前坐著的這位可是這片住宅區裡出了名的臭棋簍子,典型的又菜又愛玩,關鍵是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經常做出拉著人不讓走的事情來。
把棋盤一收,林峰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他左右瞧了瞧周圍,然後很神秘的往前湊了湊身子,說道:“唯月啊,你跟諾諾這些日子怎麼樣?”
“還行吧?”江唯月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兩人之間的感情自然是日益加深的,但相比起由戀愛而組成家庭的男女來說,總歸是差了點。
“什麼叫還行?”林峰眉頭一皺:“你就說,什麼時候能讓我抱上孫子?”
然後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解釋道:“哎喲,你看我這個嘴,外孫外孫。”
江唯月倒不在意這些,只是不論是孫子還是外孫,他都沒辦法給林峰一個交代。
一見江唯月默不作聲的樣子,林峰心裡就已經明瞭,他長嘆一聲,說道:“哎,諾諾這孩子,就是被我們給慣壞了,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日子總是要慢慢來的。”
江唯月笑笑,說道:“諾諾很好,只是我們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相處的倒是很愉快。”
“那就好,”林峰點了點頭:“公司的事情,這些日子你也費心了。”
“這都是應該的。”
“老王跟我共事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心知肚明,只要他不觸及公司的根本利益,平時小打小鬧的,我也不好開口。”林峰在說起正事的時候,一改往常的平易近人,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威嚴的氣勢。
“我不是很懂這些,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覺得對於一些原則上的事情,還是需要制止的。”
林峰讚賞的點了點頭:“這我當然知道,只是林氏集團不是我一個人的,雖然冠以林氏集團的名義,大部分的權力其實是被分化了的。這些年,恐怕他也在暗地裡拉攏了不少公司裡的高幹,牽一髮而動全身吶。”
“正因為林氏集團是大家共同的財產,才更需要出面行使雷霆手段,讓他們看到你在維護大家共同的利益,才能讓他們安下心來,不至於風吹哪邊就倒向哪邊吧?”
林峰說道:“你說的很對,但事情永遠不會像我們想的那樣簡單,人是最複雜的東西,也許在我們看來是在維護他們的利益,而他們卻不一定會這麼想,更不用說還有人在背後煽風點火了。”
“聽你話裡的意思,那個王副董好像現在就有能力讓林氏集團改名換姓了?”江唯月問道。
林峰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不好說,這取決於他拉攏了多少人,控制了公司產業裡的哪一部分。原材料的產地方面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運輸和加工方面,以及最後的銷售方面就不好說了,銷售的渠道不止我一個人掌握,有很多是經了他的手。”
“即使他掌控了某一階段,也不好說能讓林氏集團易主吧?”江唯月有些疑惑。
“傻孩子,你以為林氏集團這麼大個公司,真就是棵搖錢樹嗎?”林峰哈哈笑了起來:“做產業的,哪有不欠錢的,年頭年尾都是拆東牆補西牆,尤其是在當下經濟轉型,銷售方式也正在由線下轉至線上,這都需要大量的資金來運轉。一旦資金鍊出了問題,再被曝光出去,那就只能變賣資產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