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的瓦房,似乎是刻意的維護,牆面上仍是白白淨淨顏色。房間裡時不時的傳出稀稀拉拉的聲音像是說話,又像是什麼東西在碰撞。
房門前圍著一堆人,對著中心的位置指指點點,但都刻意的壓低了聲音,對著身邊的人耳語著。
“這是幹什麼的?”林雨諾指著平臺問道。
“唱戲的。”
“唱戲?”林雨諾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對啊,唱戲。”江唯月指著平臺說道:“你看 這像不像一個舞臺?”
“哦,我知道了。”林雨諾手指猛地點了點,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把臺子鋪上紅毯對不對?”
“真聰明。”江唯月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林雨諾的臉蛋。
他最近很喜歡做這樣的小動作,這是他以前想過,但從沒有付諸實踐的。而林雨諾對此並不排斥,反而有些享受 她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身子總是下意識的往江唯月這邊靠。
“將軍!”人堆裡發出了一聲斷喝,然後便是棋子砸落在棋盤山的清脆的聲響。
這句話語像是一個開關,人堆裡的竊竊私語開始變得大聲起來,開始分析起棋盤山的失誤來,有人說這步棋該這麼走,有人說那步棋該那樣走,議論紛紛,亳不想讓,與棋盤上的爭鋒相比也毫不遜色。
兩人並沒有在文化廣場停留太久,在吵鬧與爭論聲中,林雨諾被江唯月牽著手離開了院子。
“唯月叔叔?”
兩人剛走進衚衕,一旁開著大門的院子裡走出了一名少女,聲音裡有些驚喜。
少女的出現讓林雨諾下意識的抓緊了江唯月的胳膊,但在聽清了她對江唯月的稱呼時又漸漸的放下心來。
“雯雯?”江唯月也是一愣,在他的印象中,這名少女此時應該在學校裡才對。
少女的頭髮扎著高高的馬尾辮,清秀的臉龐上顯得有些許清瘦,像是營養不良似的。
“你,怎麼回來了?”江唯月下意識的看向院內。
院子裡顯得有些破敗,一副久無人居住的樣子,牆角的土地上都長出了高高的雜草,磚牆和水泥地上也有了些青苔的痕跡。
房子顯得並不舊,與周邊的新樓房比起來也不顯得破舊,但院裡的荒草卻讓人有一種很是淒涼的感覺。
江唯月默默的嘆了口氣,這院子裡以前可是很乾淨整潔的。
被叫做雯雯的少女也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她用牙齒咬了咬下唇,再抬起頭時,臉上卻掛著笑:“唯月叔叔,這是嬸嬸吧?長的可真漂亮。”
被稱作嬸嬸的林雨諾顯然有些很不適應,明明被人認可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但這種稱呼卻讓她高興不起來。
“嗯,我們先回家看看爺爺,晚點我再過來。”江唯月衝她點了點頭,向她道別。
當兩人的身影轉過彎,林雨諾輕聲問道:“她為什麼要叫我嬸嬸啊,你的輩分在村子裡很高嗎?”
村裡以輩分論高低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平日裡玩手機時也會看到一些關於輩分方面的影片。有些明明還是個孩子,可在家族的輩分裡,卻已經是年過半百的,或是頭髮花白的老人的爺爺了。
“不是。”江唯月笑笑,解釋道:“她不是我們家裡的人,是我那位大哥以前參軍時救下的一個女孩兒。”
“啊,那她是不是已經對你那位大哥芳心暗許了?可真是浪漫吶。”林雨諾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語氣也變得十分的溫柔。
浪漫?如果你瞭解了真實的情況,就不會這麼想了。
江唯月看著一臉豔羨的林雨諾,並未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只是拉著她的手走進了自家的院子。
父母很少回來,家中只剩爺爺一個人,雖說前些年爺爺因為身體原因動了次手術,但恢復的卻很好,看起來要比往年還精神些。
“爺爺。”江唯月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院裡躺椅上的老人,他正輕輕的搖晃著手中已經破舊不堪的蒲扇。
秋天的風已經很涼了,老人似乎也只是希望手裡有個什麼東西,而並不是要拿它來扇風。
在躺椅的一側,放著一個小方凳,凳子上擺著一個老舊,但卻被擦的很乾淨的收音機,裡面正傳來江唯月聽不懂的唱腔。
老人嘴裡輕輕的哼著什麼,聽到江唯月的聲音後轉過了頭:“回來了?”
這與林雨諾想象中的相逢有些不太一樣,她總覺得多年未見的爺孫兩人,再怎麼也不該是這般平靜的模樣,雖說不至於激動的跳起來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