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好。
這些年間,父子二人唯一見了面的場合,只有在成婚的那天,娜娜雖然知道這就是她未來的公公,但看丈夫的臉色,似乎兩人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看著窗外漸漸稀疏的建築,一抹綠色映入了李威的眼簾,他知道,車輛已經駛離了繁華的市區,正向著城郊的外圍而去。
李家的勢力究竟有多龐大,李威自己都沒有一個確切的認知,他雖然生長在這樣一個家族之中,但從小就跟著母親生活的他很少來到這裡。
雖然男人時不時的會到雲州去看他們母女二人,但李威總覺得他是個陌生人。
從上車之後,李威就再也沒有講過一句話,他在腦海裡翻找著屬於那個男人的記憶,卻發現只有零星的碎片。就像是一塊被摔碎在地上的鏡子,雖然還能夠組合在一起,但其之間已經隔了難以修復的創口了。
車輛駛入一座莊園之中,門前大門的正上方寫著“李府”兩個大字。
這裡的景象與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李威很快就找到了通往父親房間的道路。
只是他剛走到半路,就看到了拄著柺杖的父親滿眼歡喜的朝他迎了過來:“威兒。”
柺杖在石板上的敲擊逐漸急促了起來,李威眼前的陽光被男人的身軀所阻擋,但這裡仍是溫暖的。
李威站著沒動,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裡,在他寬厚的肩膀之中,自己對他的厭煩的情緒竟在一瞬間化為了烏有。
他的手臂在自己的後背輕輕的拍打著,手中的柺杖也掉落在了一旁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了李威,拉著他的手說道:“走吧,咱們爺倆好好談談。”
是的,他們該好好談談了。
陪伴著兩人的男子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欣慰與無奈。對於這對父子之間的事情,他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都看得出來。
在李父的要求下,任何人都不能踏進他的房間半步。很快,就又來了幾名與先前兩人一樣裝束的男子,守在了房間的周圍。
房間裡的李威面對著這很是陌生的環境,並沒有感到什麼壓力,只是覺得房間裡有些陰了,他隨意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李父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他坐在了李威的對面,端起桌上還冒著些熱氣的茶壺,為兩人各自倒上了一杯。
“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終於還是父親打破了沉默,他儘可能的使自己眼中充滿慈愛,但這樣一來,他的眼眸就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些霧氣。
“還行吧,就像你看到的那樣。”李威知道,自己的生活從來就沒有逃脫過父親的眼睛,不管是在學校裡,還是開了公司之後。恐怕只有他和娜娜那個共同的家,才能使他安心一些。
在江唯月離開公司之後,他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不知道他的父親會不會對江唯月有什麼特別的舉動,但公司裡缺失了他的身影之後,李威的心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平靜了。
“你,還在怪我嗎?”李父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想伸手去撫摸李威的頭,但又擔心這樣的舉動會給他帶來一些壓力,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總是像個魔鬼。
李威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不該怪他,如果單從家庭的角度來說,他無疑是最失敗的父親。但自從步入了社會之後,知曉了人與人之間的爭端與心機之後,他有時反而會覺得,這樣的男人,倒也能給予其身邊人不一樣的安全感。
即使這樣的安全感,充滿了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