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外黑壓壓躺了一排官兵,他們面容安詳,好像等著火葬的屍體。
幾個人鼾聲如雷,還有幾個看起把旁邊的弟兄當成了媳婦,又親又啃。
不雅的水聲異常清晰。
“能把陣法破了嗎?”凌月遲看著早已經呆住的傢伙問道,“雖然劍能出去,但是我人不能出去。”
就好像被透明的東西擋住了,凌月遲覺得即便房子被拆了,她也不一定能出去。
看來還是得破開陣法。
“你……您叫什麼名字?”他驚得嘴巴都忘了呼吸,複雜的眼神一直停在凌月遲的身上。
所以她是有解決辦法,卻依舊在那種關頭逼問他嗎?
簡直就像是……
和魔族不死不休一樣。
“詢問別人時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不是成年人的常識嗎?”
“噗呲,宿主你好喜歡說別人說過的話哦?”系統不知道被戳到哪根神經,突然笑出聲。
凌月遲擦拭了一下劍上的血漬,帕子很快發黑。她皺了皺眉,把帕子收回收納戒。
“我叫輕景,你可以叫我景。”輕景猶豫幾秒,報上了真名。
“很抱歉,我沒有成年人的常識,所以我不想告訴你名字。”凌月遲抿了抿唇,頗有些無語。
“好,那我就叫您小姐了,”輕景也沒有生氣,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來解開陣法。”
“不要叫我小姐。”
“好的小姐。”
“……”
輕景解陣的速度不慢,據他說已經是最快的,但依舊耗費了半個小時。
迷魂藥不能讓官兵們暈倒太長時間,不過好在庫房本來就很偏僻,不至於很快被路人發現。
走出庫房,凌月遲大口地吸了一口氣。房間裡腐臭的魔族蛋的味道,還有迷幻藥都很討厭。
踏出陣法幾步,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回頭:“小姐。”
“怎麼?”
“我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認為存在內應,但據我所知,我們那邊是沒有的,因為少主不屑於做這個。”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反倒有種撇清關係的意味。
“是嘛?”凌月遲不置可否。
“那小姐,小生先走了。”
“刷!”得一聲,白得泛光的利刃擦過他的肩膀,再次抵住他的脖子。
凌月遲幽幽地挑眉:“可以了吧,告訴我你的主子是誰?”
“我以為小生和小姐已經是朋友了。”輕景無奈地聳了聳肩。
“說什麼呢?我可不會和魔族做朋友。”凌月遲翻了個白眼。
“可是小姐不是知道了小生的名字嗎?”
“那你知道為什麼不說我不報上的名字嗎?”
“為什麼?”
“因為死人是不用知道我名字的。”凌月遲一字一頓地將劍刃逼近。
輕景的傷口還沒好,滴答的血液沾染上劍身,好像薯條沾染上番茄醬,似乎下一秒就會變質腐化。
“小姐,小生對您絕對沒有惡意,而且一定要站在這談嗎?如果被人看到……”
輕景看了眼滿地的官兵,善意地提醒凌月遲趕快轉換陣地。
“那你踏馬告訴我你明明是人類,為什麼歸順魔族!?”
凌月遲眼裡染上一絲慍怒,她握住劍柄的手咯咯作響。
這傢伙百分之百是人類。
即便是夏羽落,她功法被廢,使用的也是魔族荒力。可面前這個人,卻是老老實實地在使用靈力。
“宿主,我們也許猜錯了,輕景不是左護法,”系統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是隔壁渾元宗的大弟子,小說全篇他都是人族陣營的。”
但是這本小說崩壞了。
“誰知道呢小姐,但我並不是內應,也沒有背叛人類,”輕景聲音異常平淡且平靜,“更不會傷害小姐,您可以相信我。”
“你主子到底是誰?”
“雲書……”
“什麼?”他聲音細若蚊足,凌月遲皺了皺眉頭,靠近問。
他一把抓住凌月遲的劍,劍刃刺入他的掌心,他卻彷彿沒有一絲痛覺。
“下次見,小姐。”
說完,他一個飛躍離開了小巷。
“該死……”凌月遲抽了抽眼尾,可能是輕景故意的,他剛剛展示出來的實力,至少有元嬰巔峰。
是她一個金丹巔峰,絕對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