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仙靈骨！宿主你快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幻聽了！”系統震驚地語無倫次。
仙隕的靈骨，能加快修煉速度，只要一點，放狗身上都能變天才，簡直就和大力神丸一樣！
所有人都以為這隻存在於傳說中。
現在，傳說中的東西，正躺在夜無淵木盒裡。
有了仙靈骨，化神，甚至飛昇都不是夢！簡直半隻腳踏入仙。
將來出任新仙，迎娶小鮮肉，走向人生巔峰！
系統少女般尖叫起來：“快讓他拿來看看！宿主，我們有福啦！好耶！！”
夜無淵雙眼定定地看著她，眸裡勢在必得過於顯眼：“看著仙靈骨的份上，小凌師姐能賞臉原諒我嗎？”
凌月遲垂下眼簾，心下譏諷地咬唇。
很好，夜無淵。
釋放善意，解釋自己的難處，把所有的責任推給別人，最後適時拿出貴重禮物。
若是普通人，怕早就被這一套組合拳打得暈頭轉向，甚至會憐憫起他，覺得夜無淵確實有難處，隨後把這件事輕輕揭過。
可事實是這樣嗎？一切問題都在小黃身上？
這不過是夜無淵的一面之詞。
晚風吹拂，夜無淵的蟒紋暗袍張揚飛舞。
不知何時，他不再著初見時惹眼紅衣，張揚跋扈的臉上，更多的是沉著和內斂，如同隱於浮萍下的鱷魚，盤踞時平和，動則一招斃命。
月色奚落，他揹著光，那雙非人的眼眸卻亮得嚇人，全是她的倒影。
好像她真是捧在手心裡的寶物。
凌月遲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帶著點促狹：“讓我看看裡面的東西再說。”
夜無淵拿著盒子往後躲：“小凌師姐急什麼？”
凌月遲眼疾手快，一把擒住盒角：“夜無淵，你們已經有計劃，為什麼不告訴我？”
夜無淵哽住，那雙自如的眼眸裡頭一次閃過慌亂。
凌月遲自顧自地開口：“因為你清楚我不會配合，所以你半推半就地讓危機碾過來，先斬後奏，恐怕就連給我東西都是你算計好的。”
她還有用，夜無淵不能殺。
當她失去價值，恐怕會和小黃一樣，就連死法都被他算計好，以謀求利益最大化。
凌月遲對他沒有很大的意見。
她一直覺得，和聰明人相處只要保持正常社交距離，對方別踏入她的範圍，她也自然能睜一隻眼閉隻眼。
敵對陣營的人還想成為朋友，那就不觸碰對方的陣線，恪守在禮貌範圍。
最後在夜無淵回到魔族，一刀兩斷，為他們的友誼作結。
她以為夜無淵也是這樣。
可她沒想到，對夜無淵來說開疆拓土是習慣。
就像水果上的菌落，可憐兮兮地駐紮，靜悄悄地操弄人心，最後連果核都會被他碾磨，直到無法遮掩的黴斑滲出來。
他一點一點地推著凌月遲，讓她在魔族越陷越深，現在甚至和魔妖扯上關係。
當然，他可以說他有無奈，是為凌月遲好。
可惜的是。
凌月遲雖然不聰明，但她也不蠢。
傻子都知道，再糾纏下去她早晚墮魔。
兩族的戰爭無可避免，既然未來是你死我活，還在乎他愛不愛笑，有沒有難處做什麼。
有難處的人多得去了。
凌月遲頂多能做的，就是在饑荒時布粥，可倘若有人想肉得緊，要把她大腿剜了吃，她會毫不猶疑地請對方吃拳頭。
她又不是許願池裡的王八，從不做損己利人的事。
想到這，凌月遲臉色愈加發寒：“就這樣吧，我會治好你合歡丹的症狀，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小凌師姐？你在開玩笑吧？”夜無淵表情頓了半刻，悻悻地撐起笑臉。
“萬一什麼時候我們被發現就完了，不是嗎？”凌月遲意有所指，淡淡道。
“可是小凌師姐，我怎麼可能會讓你……”
凌月遲打斷他，語氣加重：“夜無淵，我們是不同種族。”
都是藉口。
這一點夜無淵和她，心知肚明。
夜無淵雙眼暗了半分，強硬地把盒子塞進她手裡：“好吧，那拜託小凌師姐啦。”
凌月遲對上他的眼神，嘴角譏諷彎起：“當然。”
……
房間的燈被開啟，地板折射出暖色的光，徹底驅散怪異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