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推開他,卷著被子坐了起來,直言,“當時,我與燕家的聯姻作廢後,大夫人就一直想讓我聯姻北方諸侯鞏固江東政權,我便找上了你二哥,心底是把他當兄長。”
謝暄一愣,頓了頓,慢慢伸手摸上她的臉,“那你怎麼不找我?”
王婉眼梢一跳,心底突了聲,當時他一直在北地,她也不知道他有這想法,等她和謝二的親事定下後,他回來冒著雪在外頭等她,她才恍然他的心思,可已經遲了。
見她不說話,他湊上前來,眼睛裡好似燃了一場火,“你喜歡我。”
“---”
她撇嘴,剛想蒙著被子躺下睡覺,卻被他一把抱住,撲到了榻上壓住。
昏暗的帳內,兩人的身子緊緊的貼著,四條腿纏繞在一起,臉對著臉,鼻息可聞。
王婉後背微顫,連身上的疼都顧不上了,伸出手輕輕抵在他胸膛上,開口。
“你下去。”
謝暄的手不老實的探進了衾被裡去撫摸,雙目灼灼的盯著她,“不要。”
“你---”
她眼睛水霧濛濛,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的賴皮。
謝暄隱忍住心底的激動,一把掀開了衾被,與她肌膚相貼,緊緊的抱著她,彷彿是要將她揉碎在懷裡。
王婉身上受了很多傷,不禁疼的嘶了一聲,輕輕捶他。
謝暄意識到了自己的粗魯,鬆了鬆手,卻怎麼都不肯放開她,將頭埋在她頸窩裡,一動不動。
屋內曖昧的光影打在榻上的兩人身上,他呼吸發燙發沉的落在她的耳窩裡,彼此的身體挨的那麼緊,近到她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王婉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頭有些暈乎乎的,也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背,摸到他背上包紮的傷口,心口頓時一澀,想說什麼---
突的,脖頸處傳來了溫熱的溼意,滑滑的涼意順著鎖骨慢慢的滑落,流進了她的衣底。
她心神一怔,忍不住歪頭看了眼他。
四周的空氣靜謐無聲,案桌上燃著微弱的燭火,有著朦朧的不真實感。
“謝--謝暄---”
話音剛落,他突的將她的臉扳過來,用力吻了下來,那樣急切,那樣滾燙,胸口處彷彿有什麼東西衝破桎梏在亂跳亂飛,野蠻的撞進他的肋骨,直直的嵌了進去。
王婉被他親的呼吸發顫發亂,灼熱的氣息撲灑在她臉上,彷彿是有觸電般的酥麻在她身上點了火。
四下一片寂靜,兩人纏綿的親吻,大紅紗帳掩藏住了兩道糾纏的身影,若隱若現。
“阿婉,早在你及笄那年倒在我懷裡,我就淪陷了。”
月光鋪陳,花瓣翩躚,大地漸漸的燃起了亮光。
王婉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外頭早就候著的婢子聽到動靜進來伺候。
她梳洗過後,吃過飯喝了藥,便有好幾個大夫進來給她診脈,看過後說是沒什麼大礙,沒傷到內裡,繼續服藥便是。
“也虧的姑娘福大命大,撿回了一條命啊---”
給她身上傷口抹藥的婢女心有餘悸的嘆息了聲。
王婉的脾氣好,這些婢子也不侷促,跟她說著話。
“勞你們擔心了,對了,謝暄呢。”
她身上有傷,昨夜,兩人說了會兒話,他便走了,無賴的說要去沖涼水澡,還要她負責什麼的,一大早,也沒見到人。
“爺出去辦事了,吩咐姑娘要按時喝藥。”
王婉蹙眉,“他身上還有傷呢。”
話落轉念一想,如今陛下出徵北伐,朝上諸事繁雜,他許是真的很忙吧。
建康近來的天氣好,五月了,鶯歌燕舞,春色滿園。
王婉在這處別莊已經養了半個多月的傷了,平日裡會去宮裡看看懷孕的長寧,其他的時間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涼園養傷,等她感覺傷口好了,便提出要回燕都。
當時她婚前被他帶走,家裡一點訊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母親擔憂成什麼樣了。
“琅琊王氏對外宣稱你在府中養病,無人知道你在哪裡。”
王婉泡在藥池裡,聽到身後的聲音,連忙用帕子捂住胸口,倉皇回頭。
“你怎麼進來了?”
謝暄只穿了件黑色絲綢長褲,徑自跳進了玉池,笑眯眯的朝她而來。
“擋什麼擋,親都不知道親多少回了。”
“---”她道,“你把我藏在這裡,我母親定是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