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淒涼的月色覆蓋了這座繁華的都城,看不清的影子在坊市屋脊飛掠而過。
冷雨悽悽,天空中劃破尖銳的刺耳鳴叫聲,鐵騎踏破山野,站在懸崖邊的一眾人聽到了動靜,齊齊回頭看去。
恆枝胭撐著一把竹傘,看到了被狼狽帶來的少女,眼中閃過狠辣。
狂風夾雜著細雨在這片原野翻滾咆哮,撲騰一聲,柔軟的身體騰空旋轉,登時滾落在地。
王婉吃痛,踉蹌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人毫不留情的一腳踩在了肩上,烈烈風聲裹挾著凌厲的巴掌頓時朝她臉上扇了過來,鮮血驀的從嘴裡吐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翻滾了一圈倒地。
大雨呼嘯,白草摧折,狂風肆虐的在懸崖上飛舞叫囂,她被人提起來,雙手反握在身後,跪地。
獵獵北風吹起她的一頭長髮,她安靜的跪在地上,一身白衣血花朵朵,彷彿盛開的甘棠。
天空中霹靂一聲閃過雷電,恆枝胭慢條斯理的朝她走了過來,一把捏住她的臉抬起。
漫天的風雨陡然變大,四周冷寂無聲,彷彿是有無數的野獸在吶喊嘶吼。
恆枝胭看著她蒼白虛弱的神色,挑眉冷笑。
“你一個將死之人,還敢壞我姻緣。”
王婉被雨水打的渾身溼透,嘴裡吐著鮮血,她努力的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人,心下恍然了過來。
“是你---”
恆枝胭一把甩開了她的臉,譏諷一笑,“你搶我夫君,壞我親事,你說,我該怎麼折磨你洩憤?”
“搶你夫君?!”王婉面孔有些蒼白,跪在地上的身子骨仿若雪山之巔的白蓮,嘴角露出了淡如雲霧的笑容,“恆枝胭,你今日若是衝動之下殺了我,可有想過身後的家族今後如何自處?”
她是琅琊王氏的嫡女,是出身四大頂級門閥的世家貴女,龍亢恆氏怎敢和琅琊王氏作對。
恆枝胭被她的話激的臉色有些難看,面上不屑道,“你死了,又有誰會知道是我殺的你?”
狂風席捲著暴雨在這處懸崖激烈的翻滾,她看著跪在地上空靈如蘭的美人,心底的忿恨怒火在眼中一一閃過,都成她的階下囚了,還端著這一副令人生厭的模樣。
“拿刀來。”
白光嘩的閃過伴隨著淒厲的冷風抵在了少女幾乎白的透明的臉頰上,嘶聲高呼。
“你說,毀了你這張臉,他還會喜歡你嗎?”
天空傳來蒼鷹尖銳嘶吼的聲音,長風倒卷,烏雲翻滾,嗚咽的山風呼呼的吹過懸崖上的高草,發出簌簌的聲響。
王婉感受到臉頰上冷冽的刀光,微微閉上了眼,寒風吹起她鬢角的秀髮,像是展翅的蝴蝶,撲朔朔的凌亂飛舞著。
恆枝胭看她這副模樣,眼底忿恨的扭曲快要將她吞噬,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怒道。
“擺什麼世家小姐架子,淪落至此,你不哭著像個臭蟲般求饒嗎?”
王婉身子本就虛弱,被打的直接偏過了身子,口吐鮮血,身後的人將她拎起,強硬的扣在地上繼續跪著。
“求啊,你今日跪著求饒,哄的本小姐心情好了,可以不劃爛你的臉,讓身後的這群死士伺候你如何。”
“琅琊王氏的嫡小姐,長的這般空靈脫俗,可惜啊,沒有一副好身體,這輩子怕是享受不到男女交歡的快樂,本小姐今日大發慈悲,讓你感受感受---”
“我這批死士,手段厲害的很呢,定會讓你欲仙欲死呢。”
王婉聽著這些粗鄙不堪的話,虛弱的睜開眼。
細細簌簌的雨落在她的眉眼上,那雙溫婉如水的眸子霎那間變得凌厲,好似開出無數道雪白的梨花,冷眼緩緩吐出幾字。
“你配不上他。”
天空中轟的一聲閃電劈裂了天幕,風雨席捲了懸崖,狂風飛旋,大雨密佈。
恆枝胭的臉色驟變,忿怒殺意恨意很多種情緒在眼底閃過,手裡的刀猛的朝她臉上刺去,刀光森冷寒冽,淒厲的冷風呼嘯。
蒼穹上空飛過無數的鷹鴆撲朔朔的飛來,一支凌厲的箭矢越過高空,刺穿了連綿的雨霧,赫然擊中了她的手腕。
咣噹一聲,刀柄落地,蒼茫遼闊的懸崖上,數不清的暗衛湧殺了上來,為首的墨凌看到了倒在雨裡的白衣少女,微駭。
“姑娘---”
天地間,一片肅殺呼嘯,別院的暗衛立馬衝殺了過來,打鬥聲四起,淹沒了懸崖。
站在崖邊的男人看到這麼快就找來的暗衛,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