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達那山上的神殿是建在半空中的,整個北地的人都知道,這是北伐勝利後,大齊的皇帝為自己心愛的妻子建立的。
傳聞中,達那山上雲池瑤海,金雕銀壁,特定的地理氣候讓整個宮殿半夏半冬,矗立在太清池上的公主神像巍峨慈祥,照耀了整個達那山,俯瞰著北地生靈。
英雄輩出的民族是不幸的,可幸運的是他們的皇是九州最強大的梟雄,大齊將會是主宰天下的強大帝國,這頭北方的猛虎將會在未來冉冉升起。
“達那宮?”
天空中有蒼鷹張開的翅膀,連綿的邊關城池巍峨矗立,遙遙望去的另一頭,是大齊的土地。
大巫抬眼看著前面的王,出聲,“他出徵北伐前就已經派人著手去弄了,北燕一戰敗,達那宮就開始建立了。”
夕陽撒了一地金黃,爬滿了古老巍峨的城牆,遠方是一片荒蕪的曠野。
“他倒是大手筆。”
大巫沒有接話,北燕當初歸降西域的時候,王就看重達那山的萬里土地,打算給未來的王后建立大婚的宮殿。
那是一塊神奇的地方,橫跨無盡海,坐落達那山,北接西域,南連中原,以太清池為界,西面常年大雪,南面碧海繁花。
“你說本汗是不是不該來中原?”
赫連野表情很平靜,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透著看不清的光。
大巫微頓了頓,沒有冒然開口,前面的人倒是也沒有真要他說話的意思,氣氛一下僵硬住了。
“去準備一下吧。”
“喏。”
出了離北,一路北上,就是北燕的方向。
燕北漠處理完建康的事,便騰出了空帶著妻兒往北,楚長寧不喜張揚,正好想看看戰後民生,不讓大批的兵馬隨從,只帶了夜鷹和麒麟幾人。
他們一路也沒住行宮,扮作了商隊,坐著寬大華麗的馬車。
安安很鬧騰,對什麼都好奇,趴在視窗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四周的熱鬧,阿瑜一向聽話,端坐在馬車裡。
“你查到了是在這個小城嗎?”
燕北漠大刀闊斧的斜靠在小榻上,聽到了身旁愛妻的話,捏了捏她的小臉,嗯了聲。
楚長寧不喜他在孩子面前這般動作,可也顧不上說他了,心下各種驚喜心疼複雜的情緒交織。
前兩日,她才聽這廝給她提起長樂竟然沒有死,還好好的活著。
她聽到的那一瞬間都震驚了,纏著他去查,才知道長樂好像在這一帶出沒過。
“你早就知道,卻一直閉口不言,瞞我。”
燕北漠摟住她的腰肢,漫不經心道,“你只需要管我就行了。”
楚長寧想咬他,看見了兩個瞧過來的兒子,只好作罷。
要不是她去南朝皇室的祖堂祭拜,看她這麼掛念,他還不知道要瞞她多久。
楚長樂當初被救下後,便出了北涼,一直往北走,雍城氣候溫和,錦繡繁花,她在這一帶租了個小院住下,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
清晨的時候下了一場雨,園內盛開的荷花落了一池,她站在窗邊看著高枝上的人,淡聲。
“說了分道揚鑣,你還要來幾回。”
當初北川一戰,她與沈宴重傷,被他的部下救治好後,兩人約定以後不再見,可他卻一直派人跟蹤她。
沈宴從高枝躍到了廊下,朝她看來,眉眼俊秀,白衣墨髮,仿若天上謫仙。
“不會打擾你,遠遠的看一眼罷了,先走了。”
“以後不要再來了。”
冷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背脊一僵,慢聲,“安寧,我做不到。”
楚長樂眼眶一澀,看著熟悉的身影慢慢的消失,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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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的長街上很熱鬧,到處都是一片喜色。
燕北漠吃穿講究,不願意帶妻兒去住客棧,雖然沒有去行宮,也一直都是在各地的別院住的。
天剛微微亮,楚長寧就被身上的男人折騰醒了,氣的蹬他。
“你以前不是說玩膩了就殺嗎,這都多少年了,你看看你這副虎狼勢頭。”
要不是她平日裡習武鍛鍊,是真吃不消他啊。
燕北漠經常被她諷刺,臉不紅心不跳,捏著她身上的軟肉纏綿的親她。
“昨夜被那臭小子弄的都沒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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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了,楚長寧也知道他的德行,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