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
月色清幽,皎皎的光清冷的灑在小院裡,照亮了遊廊裡的兩人。
王鶴詹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那些盤踞在心底的話像是被壓抑住了說不出口,只會像條貪婪的惡犬般黏在她臉上,生怕這是一場海上繁花的幻覺,夢醒之後又是一場虛無的海市蜃樓。
謝溶月被他看的別過了眼,冷聲,“事情就是這樣,將軍滿意了嗎?”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拉近,“你騙我,你是趁機跟你哥走的,那具屍體是他偽造的,是你想逃離我。”
“---”
她冷著臉沒有說話。
王鶴詹也沒生氣,慢條斯理的將她拉入懷裡,低聲,“怪我,怪我眼瞎,沒認出來。”
謝溶月不想跟他這麼親近,伸手去推他,可他硬的跟塊石頭似的,根本推不動,她氣的紅了眼,捶他。
“放我一條生路不好嗎?”
“可我想你想的快發瘋了。”他厲聲怒吼,死死的箍住她,“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麼過的嗎,你竟敢假死騙我,偏居在這鬼地方,我以為你死了,不想活了。”
謝溶月後背一怔,推著他肩膀的手一窒,瑩潤的指尖發白。
“那個男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三年你都幹了什麼?”
她不想理他,別過了臉不說話。
三年前她回來後大病一場,常日裡窩在府裡,父親不在了,嫡母倒是沒剋扣過她什麼,日子過得還算安分。
可當初孃親死後,姨娘怕她在家裡被磋磨,將她接到了燕都主宅,惹的祖母不喜,不待見她,嫡兄倒是疼愛她們幾個弟妹,只是常年不在陽夏,她便也不怎麼出府。
但她年紀不小了,不能總是待在府裡,祖母便託人給她相看人家。
嫡兄帶著她去常州玩的時候,她與那刺史公子有過一面之緣,後來,他就經常來陽夏找她,其實,也沒有多少交集,人家卻因她遭了這無妄之災。
心中的念頭閃過,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喉間又酸又澀,難過,忿怒,悲涼一突一突的彷彿是要從腔子裡迸發出來。
三年了,以為曾經再也不會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攪亂她平靜的生活。
夜裡的風吹過簷梁,呼呼的吹皺了兩人的衣袍,發出輕微的聲響。
王鶴詹聽不見她的回應,眼眸一暗,雙臂用力的抱住她,淋漓盡致的感受著這具玲瓏婀娜的身子,深嗅了一口。
“跟我回燕都。”
謝溶月微微一滯,仰起頭,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廊外蒼茫的天空,記憶像是翻飛的蝴蝶,在腦海裡漸漸的清晰起來。
他緊緊箍住她,貪婪的在她頸窩裡吮吸親吻,嘴裡口不擇言的威脅。
“我想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管是三年前還是現在,月兒,你逃不掉的。”
心一寸寸的冰冷下去,眼角有溼熱的淚滾滾落下,她默默的聽著,沒有說話。
“我要殺了你哥,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陳郡謝氏也不會因為一個旁出的公子跟我作對,隨我回燕都,那些事,我既往不咎。”
夜色漆黑,清冷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衣襟上,發出淡淡的涼光。
謝溶月靜靜站著,廊下的燈火照著她蒼白的臉,聲音猶如潭水般幽深。
“是不是隻有我真的死了,你才肯放過我?”
她的聲音如同悶雷般滾過他的心口,焚燒著他的心臟,蜿蜒著彷彿生了根在啃噬他的骨頭,血肉。
王鶴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硬生生的撕裂開,心痛的如同刀子在剜,他抱緊她,抵在廊邊的紅柱上,嘶聲。
“別這樣。”
謝溶月覷著他的臉,淒冷一笑,眼淚撲朔朔的往下掉。
“我都逃到西南了,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一絲絲冷寂隨著寒風在空氣中流淌而過,月色映照著他的眉眼,細長的眸子,高挺的鼻樑,照射著這張一向倨傲的臉,露出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失魂落魄。
向來高貴的公子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俯身,強硬的將她壓制在柱上,微涼的唇親過她的眼淚,臉,鼻子,停在了嘴巴。
“我好想你。”
謝溶月微頓,他的聲音那麼低,彷彿是有顆石子不輕不重的投了進去,幽幽的在她身體裡迴盪,一圈一圈的泛著漣漪。
“月兒,我真的好想你。”
他鉗住她身子,緊緊的壓著她,在她唇上兇狠狂浪的欺吻,探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