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的字典裡,人生都是利益。”
王鶴詹身形一頓,緩緩垂下眼來看她。
是,在他眼裡,家族利益高於一切,可他也說不清那種令他煩躁甚至想要摧毀的感情是什麼時候深入骨髓的種在他心底。
他生於高門,自小就遊走在家族門閥之中,看慣了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在他的教養裡,聯姻鞏固政權是最簡單直白的方法,他的父兄,親族都是這樣的,他也不會例外。
他從不相信什麼狗屁的愛情,可自從遇上她,那種灼熱的強烈的佔有幾乎將他裹挾。
他已經搞不清是什麼時候了,這種荒繆的感情在她假死後幾乎是佔據了他全身心。
多少個午夜夢迴都是她笑吟吟求他垂憐的狡猾模樣,他欣賞有野心的人,喜歡會審時度勢的人,她乖巧,兇巴巴,清冷,嬌羞的模樣總是刻在他腦海裡,怎麼都揮不去。
母親說他是被鬼迷心竅了,現在看來,他是真的被迷惑了,心甘情願的被她迷惑。
外面寒風呼嘯,恍若有大片滄桑的歲月在他們之間流淌而過。
他看著紅著眼的人,一把將她攬入懷裡,語氣生硬道,“別哭了。”
謝溶月不想讓他抱,極力忍住自己的情緒,掙扎著推他,冷淡道,“從今往後,將軍高居燕都,我棲身西南,不要再見了。”
話音兒剛落,他直接俯頭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想得美。”
謝溶月一怔,被他這副模樣氣的眼梢發紅,玉白的臉頰都染上了一層薄紅,強壓下心底的怒氣,伸手去推他。
王鶴詹主動鬆開了她,看了她一眼,緩緩道,“等我。”
她微頓,看著他將她袖口裡的鈍刀取出轉身離去,鬆了口氣,抹去了臉上冰涼涼的一片,毫不留戀的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