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欲泣的朝他望了過去。
兩人四目相對,他撇開目光,披上大氅朝外走去。
園內,謝溶月站在廊下,想到大半夜被逼著來這兒跟盧玉說清楚,氣的眼眶有些紅。
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腳步聲,她呼了口氣,掩飾住情緒,回頭,扯了扯唇。
“盧玉。”
“怎麼了?”
盧玉看她情緒不對勁,關心的問了一句。
謝溶月雙手緊緊的絞著帕子,輕聲,“我--我不打算留在北都了,來跟你辭別。”
“什麼意思?你要去哪兒?”
盧玉說完,忽然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不是王叄來逼你了?”
短促的輕呼聲傳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粗魯,訕訕的鬆了手。
謝溶月捏著帕子往後退了退,搖頭,“不是他,我只是覺得繼續在府裡住下去不太方便,想離開了。”
盧玉剛想反駁,腦子裡閃過了屋內的人,鯁在喉嚨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你是要去哪兒?”
“南邊,我有一個姨母在那兒。”
這麼遠?
盧玉心底各種複雜的情緒一股腦湧上來,讓他一時不知該怎麼說。
纖月如鉤,天穹疏星點點,從桃枝裡映下,照的兩人身上籠著一層薄薄的銀紗。
謝溶月怕那人不管不顧闖進來,不敢耽擱,出聲打破了沉寂。
“我還得回西園收拾東西,就先走了。”
盧玉蹙眉,“這麼急?”
她輕輕嗯了一聲,抬眼細細的瞅了他幾眼,輕笑。
“裴小姐很好。”
盧玉隱隱猜到了什麼,攔住她,“我送你。”
“不用。”
王鶴詹還在外頭的馬車裡等著,她不想兩人碰面。
“你一個人,大半夜的突然要去南邊,是在騙我--”他聲音落寞,“溶月,是他吧。”
謝溶月一頓,垂眼低聲,“是我願意的。”
“---”
盧玉一時語塞,藏在袖袍裡的手緊握住拳,沒有說話。
謝溶月不想多說,踮腳,輕輕抱了抱他,溫柔。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