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燕北漠就帶著楚長寧到了碼頭坐船,一路往建康趕了。
兩人從上了船,就一直窩在屋子裡。
楚長寧累的躺在榻上,看到喝完藥進來的人,翻了個身不理他。
燕北漠捕捉到了她的眼神,上榻,傾身靠過來,捉住她的手揉捏。
“阿寧~”
楚長寧哼了一聲,“禽獸。”
被他摁著磨了將近一個多時辰,身上被啃的沒一塊好肉,要不是她說想趕緊回,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燕北漠渾然不覺,緊緊貼著她,手也不老實的亂摸。
楚長寧只穿了身單薄的紗裙,被他摸的氣息漂浮,回頭狠狠瞪他。
“剛剛御醫說你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剛一說完,燕北漠就俯身逼近,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
“妖精。”
楚長寧狠狠擦了一下被親的發紅的唇,反擊,“還不是你色。”
他的胸腔微微一震,笑聲在頭頂低低響起。
她臉一紅,拿著被子矇住了頭。
燕北漠也不逗她了,掀開被子進去緊緊的將她抱住,閉上了眼。
深夜的時候窗外下起了雨,楚長寧迷迷糊糊的醒來,聽見窗子那頭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船板上,她翻了個身,撩開床帳往外探頭看了看。
燕北漠還在睡著,面色蒼白虛弱。
屋內沒有燃著燭火,她藉著涼光細細的瞅了幾眼他削瘦的輪廓,蹙眉。
才半年不見,就瘦了許多。
她想起了晚間他吃的那藥,悄悄下了榻,走到桌子旁,開啟抽屜,將藥瓶取了出來。
還沒仔細瞧呢,就聽見床榻那頭有動靜了,她連忙將藥瓶放回去。
燕北漠撩開床帳,看到熟悉的人影朝他走來,立馬張開手將她抱住,斥道,“去哪兒了?”
楚長寧也是服,明明睡的深沉,走開一會兒就醒了。
“喝水。”
燕北漠攬住她的腰上榻,抱在懷裡深嗅。
楚長寧也懶得折騰了,看了眼他胸口的傷,抱住他的腰合上了眼。
這半年來,燕北漠幾乎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到了北疆後又中了金箭昏迷不醒,昨夜醒來後也沒有怎麼合過眼,整晚就盯著懷裡的人瞧了。
現在是累極了,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了過去。
戰船一路南下,途經離北的時候,好幾艘船都靠岸,麟衛的人也跟著下了船。
楚長寧早就和蕭衍說了讓他們去朝歌,所有的麟衛都願意去,只有桃枝回了建康等她。
離北離的建康不遠,再有兩日,就可以到京都了。
下了雨,船上有些冷,楚長寧撐著一把青傘出來,看到站在船頭的男人。
風吹過,他的衣角被吹起,一身白衣,氣質清貴,靜靜的站在那裡,仿若一捧清澈的雪。
細雨如絲,遠處山霧朦朧,整個江面上縹縹緲緲。
楚長寧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朝臣,停在了船廊下,靜靜的看著他。
這幾天趕路,她總是看到他私下吃藥,悄悄問了御醫,御醫也只是說是調理氣血的,其他的,並不多說。
兩岸青山環繞,山風嗚咽,細密的雨絲斜飛著打在船上。
燕北漠察覺到身後的注視,回頭。
她著一身淺綠色長裙,執傘站在廊下,身姿輕盈透淨,瞧見了他的目光,微微抬起傘沿看來,露出了俏臉。
“過來。”
楚長寧猶豫的看了眼他身旁的眾人,拿著傘走過去遮在他頭頂,低聲怨道。
“出來怎麼不帶傘,傷還沒好呢。”
燕北漠一手扣住她的腰,握著她的手接過了傘,眾大人都識趣的恭聲退下。
轉眼間,船板上留下了兩人。
楚長寧看他雪白衣袍上泛著冷冷的潮氣,催道,“回屋去換藥。”
“阿寧。”
他突然喊她,扣著她腰肢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攏入懷裡。
她不明所以,靜靜的窩在他懷裡,小聲道,“怎麼了?”
天地間一片白亮,微涼的雨絲從耳畔飛過,發出唰唰唰的聲響。
“你還活著。”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卻像是一塊石頭砸在了她的心湖裡,翻起了滔天的巨浪。
楚長寧隱隱覺得腰肢那塊肌膚有些發燙,微涼的雨斜飛了進來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