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瞬間淹沒了那抹單薄的身影,謝溶月臉色蒼白的往下沉,髮髻凌亂,一雙眼睛水霧盈盈。
她弓著身子想要往上游,可身體四肢無力,直直的往水底沉去。
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痛苦和恐懼就像是無盡的深淵淹沒了她。
她悽然一笑,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意識昏沉之際,過往的一切如山海般朝她襲來。
當初,謝溶月留在盧府沒多久,就遇到了來龍城的王鶴詹。
兩人在湖上撞了船,王鶴詹從畫舫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她和盧玉在小船上下棋的畫面,臉色驟變。
她坐在船蓬內,察覺到了視線,輕輕撩起一角,抬頭望了過去,正好對上了他的臉。
男人一身湛藍色水紋長袍,沉著臉站在船頭上,身姿傲然挺立,眼神微微眯起,散發著銳利的光芒。
兩道目光在空中對視,發出無聲的嗬嗬刺耳破空聲。
她臉色一白,連忙放下了簾子。
盧玉看她突然變了臉色,忙問,“怎麼了?”
謝溶月拿起冷茶喝了一口,壓下了心底澎湃複雜的情緒,還沒說什麼,就聽見外頭傳來了男人冷然的聲音。
“你自己出來還是讓我進去?”
盧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眼神一變,忙朝外看去。
“王叄?”
王鶴詹看到親密的兩人,心底的殺意止不住的蔓延。
可在這北都龍城,有不少的北方世家大族,他旁邊站著的是河東裴氏的長子,燕都風姿朗月的貴公子自然不能做出有失體統的事。
他硬生生將脾氣壓了下去,可謝溶月還是瞥見了他眼底的殺意,連忙將盧玉推到了身後,嬌笑著打招呼。
“好巧,在這兒遇到了將軍。”
王鶴詹淡漠,“謝家的女郎膽子挺肥,竟然到了這地方。”
“承蒙將軍掛念,我也是跟隨夫君來此地做生意---”
“夫君?”王鶴詹眉梢一揚,眼神瞬間冰寒的可怕,“謝溶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謝溶月抱住了盧玉的臂膀,柔聲,“我嫁人了,只是離得太遠,就沒請將軍吃喜酒。”
空氣中一時間噤若寒蟬。
王鶴詹的手驀的收緊,俊朗的面容上很明顯浮上了駭人的戾氣。
謝溶月視若無睹,嬌嬌一笑,“將軍的畫舫撞壞了我們的船,記得賠,我們就不奉陪了。”
說罷,趕緊轉身催著船隻離開。
華麗的畫舫上,王鶴詹任由船隻離開,嘴角看起來噙著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裴嚴瞧出了他的情緒,挑眉,“認識?老相好?”
見他不語,他繼續道,“那個盧玉,連我堂妹都不要,卻納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妾侍。”
“妾?”
“對啊。”
王鶴詹冷笑,行啊,上趕著給盧玉做妾,到他這兒,就挑三揀四,蹬鼻子上臉。
暮色四合,靜謐的小院內,屋內燃著燈火。
典雅幽靜的寢殿內,謝溶月穿著嚴實的躺在小榻上,纖細的手拿著書冊,神色惶惶然。
外頭打更的聲音傳來,她看了眼黑漆漆的窗戶,嚥了咽口水,回榻上去睡。
她沒敢脫衣服,一直睜著眼睛盯著窗戶。
外頭蟬鳴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她實在困頓極了,打著盹閉上了眼。
可剛一閉眼,就聽到了窗子那頭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瞬間就驚醒了,連忙撩開床帳看了過去。
月色下,男人翻窗而入,衣袖翩翩,長身玉立,那是那雙看過來的眼眸如同翻湧著跌宕暗潮,帶著巨大的殺意。
謝溶月連忙翻出枕頭下的匕首,悄悄藏在身後,警惕的看著來人。
王鶴詹緩緩走了過來,冷冷的睨她。
“敢揹著我給人做妾,你是活膩了嗎?”
脖子猛地被掐,嫋娜的身姿猛地被扯了出來,她拿著刀劈砍過去,手卻迅疾被他桎梏住,完全動彈不得。
“將軍娶妻,我嫁人,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現在還私闖他人府邸,傳出去了,怕是要被笑話。”
他人前的面具徹底被撕下,眼露兇光,厲喝,“給他做妾,也不肯給我做,你矯情什麼?”
謝溶月被他掐的疼,拼命去踹他的腿,他的胸,卻被他用手死死箍住,撕爛了衣服,往裡面摸。
“讓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