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之中,北方諸胡南下征戰,整個北方戰爭凋敝,不少士族投靠北帝,即建元二年,大齊帝親自出徵,一路北上。
大齊帝還未稱帝時,便先後拿下離北,北幽,佔據北方大部分地脈,北幽臨近北燕,橫跨整個無盡海,地理位置優越,他北伐的第一站就是北燕。
可西域南下在北燕建立政權,與北都已經打了好幾個月了,他此時親自來秦南,整個西北動盪。
可大齊帝出身蘭陵燕氏,背靠整個燕都世家,他親上秦南,北方士族不敢猖狂,應建康詔令,出兵協助,整個北方戰爭四起。
齊軍從水路自泗淮入秦南,燕軍據城死守,不欲迎戰,可離北大軍進攻極猛,秦南河上戰火連天作響,不過短短一個月,拿下好幾座城池。
自大齊開國以來,就接連擴大土地,滅掉南梁,與北都聯手誅北方諸國,瓜分天下。
他這回親自出徵,兵分八路北伐,自淮水,洛河一帶直逼秦南九昭關,命離北大將分幾路沿長川,中都,走水路進攻北都兗軍,一路沿無盡海西近,連連告捷,逼的蠻胡逃回涼都。
照這麼打下去,大齊的下一個目標就會是北都,一旦大齊一統北方,北都將又會屈居人下。
軍帳裡,北都的大將冒死諫言,要北帝與西域聯手,南下先殺齊帝。
沈宴在龍城稱帝后,就一直在打仗,先後誅氐族,滅後秦,殺柔然,攻至南山,一統河西一帶。
可北方几百年割據鬥爭,他想統一北方實在是難,各方勢力膠著,此次北方大亂,他不顧帝位,又親自出徵,與西域在泗水交鋒。
眼下,離北大軍進攻如此之猛,後方失利,一旦被大齊帝拿下北方東部地脈,再想一統北方就難了。
主帳裡,偌大的沙盤上千溝萬壑,山巒密佈,沈宴聽著大將的進攻路線,眼底滿是血絲。
“陛下要一統北方,最大的威脅還是離北,不如就與西域聯手,先殺了大齊帝這個心腹大患。”
白洵看著一言不發的人,開口,“北地幾百年割據,世家門閥壟斷朝綱,北方割據一日不結束,天下暴動一日不平。”
沈宴下頜線緊繃,深不見底的黑眸隱晦難澀。
“赫連野離開秦南了嗎?”
“還未,我們的人傳來訊息,秦南接連被破好幾座城池,大齊帝與那西域少主在雍城打起來了。”
雍城?!
沈宴看著沙盤上的地形圖,眼眸微轉,沉吟半晌,開口,“通知下去,派三萬兵馬前往徑河。”
“是,陛下要親自去雍城嗎?”
“那北燕帶兵的是誰?”
大將恭聲回道,“宇文雍。”
“傳令沈括,兩個月內殺了宇文雍,拿下陰山十四城。”
“是。”
北地幾百年割據,各地都督太守明面上效忠天子,暗地裡各懷鬼胎。
即建元十一月底,整個北方大亂,大齊連贏幾場勝戰,多次告捷,卻在雍州一戰腹背受敵,被北都擺了一道,大齊帝怒,斬雍州都督於城牆下,屠城祭旗,進克齊荊。
他一路北上,作戰手段狠辣,與西域在天水一帶連打三場,玄堯,赫興等大將由秦南入鎬河,攻佔陰山三城。
一月初,整個北地下了一場大雪,荊州河上積了好厚的一層冰,離北的兵馬被西域兵困在雁黎山,大批的兵馬過不了河,無法朔河而上。
西域是馬背上打下來的天下,騎兵極猛,一鼓作氣佔據了荊州,全力猛撲關河城門,馬蹄如震雷,呼嘯四起,整個大地上黑壓壓的人頭密密麻麻,震天的刀劍霹靂聲響徹雲霄。
這一場戰已經焦灼兩月了,離北的大軍被困在雁黎山,廝殺了整整半個月,一直衝不出來,眼下,西域大軍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整個城牆上,滿是沸騰嘶吼。
燕北漠一身金線紋龍黑袍,外罩黑色大氅,高高的站在城牆上。
他身姿挺拔,目光幽幽的看著遮天蔽日衝來的大軍,緩緩張開箭弩,對準了為首的西域大將赫連擎的腦袋。
只聽一聲呲啦響,夾雜著內功的箭矢如離弦之勢嗖的一下衝了出去,越過千軍萬馬,徑自射了過去。
赫連擎察覺到箭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大驚之下,連忙拉過身旁的將士給他擋箭。
可這射箭之人的臂力實在是強,徑自穿過了將士的骨頭刺進了他的肩膀上,瞬間從馬上滾落。
“將軍!”
西域大軍震驚,為首的幾個將領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