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片大的荒涼的冰河,恍惚間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那一場戰爭。
聽說,當年的離川河上死了很多人,鮮紅的血肉模糊了大地,高空盤旋的禿鷲靠著這些屍骨無存的血肉度過了整個冬天,離川的平原上到處都散發著一股惡臭。
“他死在了離川,屍體被人從河裡撈出來,狠狠補了一刀,連一具全屍都沒有,醒醒吧,他死了。”
死了,像當年所有參與那場大戰的將士一樣,鮮紅滾燙的血液灑滿了離川河,被砍成兩半的屍體或許也是被這些禿鷲吃了,吞了,連骨頭都沒了。
“你想去嗎?”
“跟不跟我去?”
“阿寧,陪我去吧。”
荒蕪記憶中的野草突的在心底裡蔓延生長,耳畔男人的聲音突然如山洪泉湧般噴發出來,她目光恍惚的盯著結了冰的河面,眼淚一行一行的從眼角落下。
“楚長寧,你就是個騙子。”
男人轉過身來,賭氣的聲音惡聲怒斥。
她揚起頭顱,不甘示弱的回嗆,“那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深埋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突的如海潮般湧出,過往的萬千畫面像走馬觀花般一幕幕在眼前飛過,她突然間淚如泉湧,溫熱的淚嘩嘩嘩的從眼底流了出來。
“孤這次要是平定了北方,會給你帶北方最烈的馬。”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騎馬了。”
高空中的戰鷹忽的嘶鳴出聲,她驀的身體一軟,跪倒在了地上,放聲大哭。
“騙子,你才是個大騙子---”
天邊細雪亂飛,馬兒踏在雪原上嘶鳴的聲音在寂靜的離川平原極為的響亮。
“喂,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