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輪圓月升起,微涼的風吹了進來。
屋內寂靜無聲,有小婢將床褥鋪好,開啟纏枝牡丹燻爐,用鉤子挑出了香料放在漏斗裡,恭敬的退了出去。
王婉拿起榻桌上的書冊翻看,溫熱的燭火打在她的容顏上,溫婉嫻靜。
少頃,她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抬眼看向圓窗外的夜色。
謝暄翻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淺淺的月光折射在她的眼底,照的她那雙眸子水光潤澤。
“你--你怎麼來了?”
王婉心底一緊,下意識的看了眼內室的房門。
屋內沒有燃著燈火,只有青銅古枝上放著一盞紗燈,用燈罩遮著,泛著柔柔的暖光。
他那一襲紅袍在這略顯昏暗的屋子裡極為的刺眼奪目。
謝暄隨手關了窗,慢條斯理的朝她走了過來。
“給嫂嫂送個小玩意。”
突的,一隻通體白色的波斯貓從他的懷裡一躍跳了下來,直接蹦到了她前面的榻桌上。
王婉看到這隻小貓,腦海裡驀的回想起了以前的光景。
那年她撞到大伯和叔母偷情,就是謝暄養的貓替她解了圍。
後來,那隻貓就經常去窗臺找她,在後山竹林裡陪她玩,漸漸的,她便養著它,那段日子很快樂。
“和雪球好像啊,長的一模一樣。”
謝暄聽她喃喃,一把拎起貓放到她懷裡,坐到了她旁邊。
王婉渾身一顫,不著痕跡的抱著貓往裡頭挪了挪。
“嫂嫂在躲我?”
他撐在榻桌上,單手支著下巴,笑眯眯的歪頭看她。
王婉總感覺他皮笑肉不笑,滿腹算計。
她別開眼,淡聲,“多謝,夜已深,你回去吧。”
謝暄沒有動,神色慵懶隨性。
“二哥的腿疾越發嚴重了,嫂嫂嫁過去,怕不是深閨寂寞---”
“謝暄!”
她驀的臉色一沉,警告的看他。
“莫要再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