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衛的主營在鄴城,距離京都近。
楚長寧一路騎馬出了建康,坐了兩日船,便到了鄴城。
她到的時候正值午時,肚子剛好餓了,便在街頭上買了張饢餅吃。
一想到快要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了,楚長寧的眉眼都泛著喜色。
她疾步匆匆的回了暗閣,可剛一推門進去,就發現整個閣樓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她心頭暗道不好,連忙往主樓去。
“公主。”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男人的聲音。
楚長寧回頭,“蕭七?”
“公主,真的是你啊。”蕭七看清了人影,連忙跑了過來,“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回事,大家都去哪兒了,阿瑜呢?”
蕭七一說起這個來,急道,“半月前,小公子被人擄走,蕭衍帶人去追,到現在都沒有傳回來訊息,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楚長寧臉色驟變,“被人從這裡帶走?”
“嗯,那日夜裡突然闖進來了一批人,身手武功極高,直接打傷了我們,將小公子帶走了。 ”
“看他們的身手,像是死士。”
一般能培養出死士來的都是極有身份的上流世家。
楚長寧的腦海裡驀的閃過了燕北漠的嘴臉,她微抿唇,手不自覺的握住。
“小公子被擄走,是屬下失職,求公主降罪。”
楚長寧打斷了他,“蕭衍去哪兒追了?”
“去了燕都。”
“為何去燕都?”
蕭七道,“死士極難培養,為主子生,為主子死,放眼整個中原,只有世家的人可以培養的起死士,蕭衍懷疑是燕家的人帶走了小公子。”
“之前就有暗衛傳來訊息,說是有人一直在打探麟衛的下落。”
話落,楚長寧好像想起了什麼,伸手從包袱裡拿出了休書。
她開啟翻看了眼,蹙眉,臉色沉了下去。
“你能看懂這什麼東西嗎?”
蕭七接過,看了幾眼,輕咳了聲,躊躇的看了她一眼。
楚長寧被他的眼神看的莫名其妙。
“怎麼了?”
蕭七道,“這是北方莽族的一首淫詞豔曲,裡頭是說---”
話還沒說完,楚長寧臉色驀的變了,直接奪過休書,一把撕爛,氣的眼角有些緋紅。
神經病。
蕭七,“---”
“下暗號讓他們回來,你去讓人查一下,鄴城是不是曾經出現過龍軍的死士。”
“龍軍?”
“嗯,是北家軍帳下的一支死士,你去查查。”
蕭七走後,楚長寧一直心神不寧。
她心底懷疑是燕北漠的人帶走了阿瑜,可又怕是他的仇人發現了阿瑜的存在,擄去威脅他。
整整一晚上,都神思恍惚。
從她出了建康,霜月等人就一直跟著她,怕她發現,都沒敢跟太緊,等夜深了,才偷偷溜進了這裡。
他們掩藏住氣息,藏身在屋外的大樹上。
夜深天寒。
楚長寧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裳,站在圓窗前。
霜月看她周身都籠罩著一股憂愁,微頓。
她猶豫了會兒,身子往後一靠。
月黑風高,樹影婆娑搖曳。
楚長寧察覺到了樹上的動靜,立馬抬眼。
“誰?”
其他的暗衛驚訝的看向霜月,兩相對視,她沒敢說話。
楚長寧回手拿出火銃,直接對準他們。
霜月立馬飛身落地。
“夫人。”
楚長寧一驚,看著她沒有說話。
四目相對,周遭的氣氛靜的詭異。
霜月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跪地。
“陛下讓奴等護送夫人離開。”
楚長寧收回火銃,看了眼四周,緘默半晌,才道。
“阿瑜是被他帶走的?”
霜月沉默不語。
楚長寧見她這樣子,心裡基本確定了。
卑鄙。
她沒在說什麼,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轉頭回去睡覺了。
翌日一大早,蕭七就急匆匆的趕了回來,將訊息帶給了她。
“公主,看樣子小公子應該就是被他親爹帶走了。”
楚長寧聽聞後,臉色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