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立馬去了,將準備好的飯菜點心都端到了飯廳,蕭衍看了眼赫連野,帶著暗衛出去了別廳吃了。
見狀,楚長寧什麼都沒說,把椒柏酒,水點心給他們送了過去。
桃枝還去買了麥芽糖,五辛盤給她送來。
“嘖嘖,你做的?”
赫連野笑著抬眼看她。
楚長寧淡聲,“都是桃枝他們準備的,少主不喜歡吃的話可以去外面酒樓。”
“你這人說話真是掃興。”
“---”
楚長寧清了清嗓子,給他倒酒。
“中原人過年的時候就愛喝椒柏酒,少主嚐嚐?”
赫連野挑眉,溫熱的燈火照在他半張臉上,襯得他豔麗異常。
他接過酒,仰頭就喝了下去。
楚長寧自認為兩人不熟,倒過酒後便自顧自坐著吃飯了。
赫連野不滿挑眉,“中原的公主就這種待客之道?”
“---”
事兒那麼多?
楚長寧大過年的,也不想被他鬧騰的不能安生,萬一他興起,擄她去西域,她豈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她想起了前些日子聽的茶樓說書,便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了起來。
赫連野哼笑道,“黏酸。”
“---”
還能不能聊天了。
皇宮。
逢元日,整個皇宮燈火通明,絲竹悅耳靡靡之聲籠罩了太和殿。
端門外火盆齊燃,群臣跨越進了東閣落座,拜見皇帝,獻壽酒。
鐘鼓樂聲起,一身黑金龍袍的帝王抱著懷裡的小糰子從內閣出來,上了大殿,百官伏拜萬歲,四下樂聲大起。
來皇宮參加宮宴的大多都是出生士族的人,位尊權貴。
燕北漠將懷裡的兒子放在御桌上趴著,看了眼殿下的熱鬧,神色懶散。
自從陛下登基,六宮無人,連那潛邸髮妻都一直不知所蹤,只留下了一個兒子。
大齊子嗣單薄,燕氏宗親的人早就想要往後宮塞人了,趁此機會,開始諫言。
阿瑜趴在桌子上,看了眼大殿下方的眾臣,四處掃視,並沒有孃親,肉乎乎的小手開始胡亂抓著桌子上的金樽玉盞玩。
底下世家的人臉色都不好看,一個庶族公主生出來的兒子,怎麼就這般受寵。
若是他們世家的女兒誕下嫡子,必得寵愛,承皇位,穩固天下世家的地位。
“前些日子,太后召見了不少世家女子,陛下也該聽聽我們這些老臣的意見,廣納六宮,延綿子嗣。”
“燕老說的是,大齊天下初定,陛下當為我大齊千秋萬代著想。”
大齊帝心思難測,說話的人都是燕都世家的人,其他的人都坐在席上欣賞舞樂,靜靜觀望。
燕北漠淡淡的喝著酒,神色慵懶。
“天下世家女子貌若無鹽,孤實在難以下口。”
“---”
這說的什麼話,世家貴女皆是嬌養長大,各個如花似玉,玉貌花容,怎能說她們醜呢。
燕北漠的一個叔父聽不下去了,藉著酒勁兒開始說道。
“今日太后建章宮內貴女無數,陛下不妨去瞧瞧,這天下不能無後,六宮也不能沒主。”
“那崔家的女兒知書達禮---”
燕北漠打斷,手裡搖晃著一杯酒,輕笑。
“叔父說的是,上元一過,孤便廣納六宮,如何?”
世家掌權,可大齊帝出生燕都世家,卻一直與他們不對付,眼下竟這般聽話,世家有些人開始膨脹了,大放厥詞,開始商討皇后事宜。
燕北漠淡淡的聽著,手裡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神色散漫頹然。
他瞥了眼桌子上玩的不亦樂乎的兒子,給他小手裡塞了個酒樽。
阿瑜狐疑的盯著把玩不住的青瓷蓮花樽,瞎甩著晃,裡頭的酒時不時的溢了出來,濺在他小臉上。
他伸著舌頭呼哧呼哧的想舔。
可下一秒,他手裡的酒樽忽的飛出,一腦袋砸在了下面吵鬧的燕氏宗親頭上,瞬間砸了個包。
阿瑜坐在御桌上,一臉懵的歪著頭去看,可愛極了。
底下的人瞬間緘默,全都驚訝的看向高殿上的人。
燕北漠坐在龍椅上,周遭的燈火襯得他輪廓深淺有致,只是那通身帝王氣勢難以掩飾。
他輕笑的看了眼燕氏宗親的人,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