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北朝歌未經戰亂,可天下九州卻是戰火不停。
各路諸王爭霸,周邊各國兵戈相向,天下黎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九月初,天至第一場大雪,離北的鐵騎便攻破了濟陰河,一路往東,打至太原。
西域的兵馬也趁勢南攻,掠奪北幽財寶無數,跨過漠河,打至北幽上陽,幽帝惶恐不安,上書中原陛下,求出兵相援。
沈宴收到國書之後,召見各國使臣意欲休戰止戈,並邀北地諸王,世家權貴趕往京都參宴。
風起北嘯,冬雪上瓦,覆蓋了整個離北軍營。
燕北漠收到詔書後,剛打下了高州,商討太原戰事。
楚長寧坐在他懷裡,看著各地傳上來的戰報,目光微暗。
“想什麼呢?”
雙頰猛的被捏,冰涼的手指探入她口中攪弄。
楚長寧驀然回神。
死瘋子,除了夜夜折磨她,最大的樂趣就是羞辱她,玩弄她。
真想一口把他的手指咬下來。
她嫌棄的用舌頭想要將他的手吐出來。
燕北漠反而捅的更深,纏著她的舌頭嬉戲。
楚長寧心底快恨死他這副德行了,可面上卻還是得裝的乖乖的舔舐。
“主公,尚將軍求見。”
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
燕北漠一頓,將手抽出,走到盆架前洗手。
他臨走的時候朝著坐在椅子上的楚長寧開口。
“想吃什麼吩咐人去做。”
“知道了。”
她乖巧的應完,等他一走,立馬走到桌旁,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水,吐了。
帳內寂靜一片。
楚長寧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腳步聲,立馬走回書桌前,開始翻找行軍圖。
她已經尋好些日子了,就是怎麼都找不到。
這天下戰亂不停,燕北漠血洗世家,性子古怪,常年征戰。
她猜測,他想要稱帝。
是以,她想利用燕北漠和赫連野爭奪九州江山一統天下的慾望來為自己尋一條出路。
趁著這九州戰亂,各地廝殺,利用赫連野兵變假死離開,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不想一輩子被他當作籠中雀養著。
燕北漠這樣的瘋子,別看他看起來挺正常的,骨子裡嗜血殘暴,毀天滅地,要瘋起來,她受不住。
念頭剛過,突的,心底猛的泛上一陣嘔吐感,噁心的她難受。
楚長寧不適的甩了甩頭,繼續翻找。
不在他的軍帳,那會在哪兒,這裡會不會有密室?
她需要看一眼行軍圖,弄個假的出來糊弄赫連野,不能隨便弄一個,會被拆穿的。
離北地處邊關,寒冷。
帳內生著火爐,她的手腳還是有些冰寒。
楚長寧冷的圍上腳脖,在書架前扭動那些瓷瓶,想看看有什麼機關沒。
什麼都沒有,她失望的將東西物歸原位。
外頭的雪紛紛揚揚的下著,軍帳門口,將士們手持大刀,銀甲寒光,不遠處佈滿了巡邏的侍衛。
楚長寧披著大氅出來,呼了口冷氣。
這麼大的雪,也不知道桃枝還在不在清縣?
她嘆了口氣,穿過營帳往後頭的伙房去。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說來奇怪,她近來胃口越大了。
伙房的鍋里正燉著雞湯煨養著。
楚長寧聞著味,餓的飢腸轆轆。
“夫人怎麼親自來了,想吃什麼老奴給你送去。”
見總管諂媚的看向門口的女人,伙房裡忙碌的眾人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好美。
一身月牙長裙,外罩紅色貂裘,一張小臉不施粉黛,出水芙蓉。
光是站在那裡,就美的勾人心魂。
早就聽聞燕侯此次來軍營帶來了夫人,從未謀面,竟不知長的這般美。
楚長寧輕咳了聲,拍掉身上的雪,緩緩走了進去。
眾人慌忙回神,幹著手上的活計。
楚長寧徑自走到咕嚕咕嚕冒著湯汁的火爐面前,嚥了咽口水。
總管瞧出了她的念頭,笑著恭敬的開口。
“這是剛燉的,新鮮味美,路上滑,奴才派人給夫人送去軍帳。”
楚長寧點了點頭,感覺不夠吃,又看了眼四周,盯上了剛炒好的一盤金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