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內功深不可測,殺手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天還沒亮,闃都軍機要處。
燕家主聽聞燕北漠昨夜便來了江東,就一直癱坐在椅子上。
屋內的光線昏暗慘淡,天邊的白光如細鉤子絲絲縷縷的滲進華麗的樓宇,打在他的臉上。
四周一片黯淡。
他不知坐了多久,外頭兵器嘶鳴之聲突然四起,打鬥激烈。
鮮紅的血嘩的濺滿整個朱窗。
他被這動靜驚了一跳,立馬大喊,“來人,來人--”
沒有人回應。
這時,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來人逆著光走了進來。
燕家主被這光刺的眼睛生疼,眯了眯渾濁的眼。
撲騰一聲巨響,鮮血淋漓的身體被扔到了他的腳下。
他定睛看去,臉色煞白,驚起。
“伯淵。”
燕北漠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幽幽關上了身後的門,躬身。
“孩兒給父親請安。”
“燕北漠,你放肆!”
燕家主大怒,捲起桌子上的紅釉瓷瓶朝他砸了過去。
燕北漠一動不動,鋒利的刀刃劃過他的面頰,留下鮮紅的血痕。
“他是你兄長啊,你怎能下此狠手,祖宗教你的都教到狗肚子了嗎?”
他知道他心懷怨恨,也知道這個兒子心狠手辣,可沒想到,竟敢弒兄。
弒兄啊!
如此陰險毒辣。
“你是還打算弒父不成?!”
屋內的氣氛箭駑拔張,兩相對峙之際,他輕飄飄的抬眼望去,眼神中的詭譎令人膽戰心驚。
“寵妾滅妻的父親還怕弒父殺兄嗎?”
他伸出指腹輕輕擦去了臉上的血痕,說出來的話寒氣森森。
燕家主怔忪,身子朝後一倒,癱坐在了椅子上。
“不,不是的,你母親是自伐,自伐啊--”
“自伐?”燕北漠譏笑,“對外宣稱難產而亡,卻是被你的好妾室活生生的逼死。”
他倏爾俯身,一把扣住他的脖子,陰鷙。
“父親為愛背離祖父,屠盡清和園,逼得母親自伐身亡,而你那個妾室,卻被你好好的養在外頭,這等大仇,讓我怎能安穩?”
燕家主被自己的兒子掐住脖子,青筋泛起,目赤欲裂。
“她呢--”
“哈哈哈,父親到現在還想著你那美妾,可真是情深意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