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月色悽清,園內的樹木搖曳,兩隻喜鵲依偎在竹林裡,嘰嘰喳喳的叫著。
昏暗的夜色下,一輛極為華麗的馬車行進謝家,停在了一處偏僻的小院門口。
細微的動靜驚動了院內值夜的婢女,連忙上前來迎。
謝溶月攏起衣物,剛想下馬車,就被身後的人拽了回去。
她毫無防備的跌坐在他懷裡。
“就這麼走了?”
王鶴詹低垂眉眼看她,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人窒息。
謝溶月討好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軟軟糯糯的唇貼在他的唇上,輕啄。
他不驚不動,戲謔的享受著她的討好。
馬車內的溫度升高,曖昧旖旎的氣息環繞在四周。
謝溶月溫聲道,“雖說這頭偏僻,可被人瞧見了,總歸是不好看,大人還是快走吧。”
王鶴詹挑眉,一手抱著她,一手撩開車簾,往外瞥了眼。
他蹙眉掃了幾眼,雖說是個庶女,可世家極重臉面,怎麼會讓府中女兒家住這等地方。
謝溶月心思玲瓏,看出了他的嫌棄。
其實,她住的屋子已經很妥帖了,該有的都有,平坦寬闊,春色滿園。
可這燕都的世家公子哥奢靡成性,連身邊伺候的婢女都比她精細。
她心下嘆了口氣,面上道。
“我不是主家的庶女,是謝家旁支一系的女兒,我父母早死,主家府裡的姨娘與我母親關係好,便將我接進了謝家主宅養。”
姨娘待她確實好,可架不住這世道如此,女兒家的命運不是被送去聯姻就是被送到高門老頭子的床上做滕妾。
王鶴詹嗤笑了聲,“陳郡謝氏會容不下一個女子?”
“---”
謝溶月也不想再跟他解釋了。
在這些世家公子的眼裡,她這地方確實簡陋,可能還不如他們院裡婢女住的好,吃得好。
“很晚了,大人先回吧。”
王鶴詹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弄得不耐煩了,臉色冷了下來。
“我出面替你擺平了那事,現在就棄之敝履。”
謝溶月心底一緊,不敢多言。
他不依不饒,貼在她耳畔,聲音如惡鬼。
“一個玩物,不要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