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悄悄掃了眼明顯剛沐浴過的夫人,又看了眼自家主子胸膛上的抓痕,暗暗乍舌。
楚長寧自然不敢這時候不給面子,進了內室。
她悄悄趴在門縫上聽,隱隱聽見“家主”“耳朵”“離北朝歌”等字眼。
她猜測,是燕北漠割了燕梁玉的耳朵,被老宅的人知道了,在查兇手呢。
楚長寧蹙眉,燕北漠性狠辣,可在外人面前,是燕都驚豔才絕的世家公子,料誰也想不到,這事兒是他乾的。
如果她偷偷告密,燕北漠會受到什麼懲罰,可萬一他全身而退,第一個死的就是她。
不行不行。
燕都世家門閥勢大,燕家家族裡,勢力盤根錯雜,行差一步棋,便性命難保,不能貿然行動。
況且,燕北漠敢下此狠手,定是做足了準備。
楚長寧思憷良多,忍不住開始天馬行空的瞎想。
她記得原書中說過,有一人,與燕北漠極為不對付。
西域少主—赫連野。
此人性狡詐,多次在戰場上與燕北漠交鋒,結仇怨深。
如果能結識赫連野,讓他們狗咬狗,是最快能除掉燕北漠的法子。
不過,這兩人常年打仗,沒少讓沈宴坐收漁翁之利。
楚長寧想著想著,不禁眯眼。
雖說沈宴是踩著南朝皇室一眾人的屍骨去推翻世家,建立千古霸業的。
但除卻這個,沈宴確實是一個雄才偉略的帝王。
他在位期間,勤政愛民,修建大運河,扶持寒官,讓寒門子弟都可以入朝為官,打破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的制度。
可惜,千百年來,世家勢大,單憑他一個皇帝,也動搖不了世家根基。
只是可憐女主,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滅了自己的國家,殺了父兄,瘋癲被囚,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嗐。
“想什麼呢?”
突然,身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楚長寧一回頭就看到人正倚著門看她,溫潤的面孔如白璧無暇,眉眼下的那顆紅痣卻在燈火的映襯下瑰麗妖冶。
“沒想什麼,君侯忙完了,那我--”
想要走的話語還未說出口,燕北漠驀的輕笑了聲,勻稱結實的胸腔笑的都在顫動。
楚長寧不明所以,盯著他看。
七分豔麗,三分邪氣,哪裡有半分溫潤模樣。
“還是學不乖。”
他緩緩的朝她走來,彎腰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