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北的雨刺骨寒冷,牢內的溫度低的嚇人。
楚長寧被兩個粗使嬤嬤擰著胳膊跪倒在地上,被迫嚥下面前一碗黑乎乎的苦汁。
苦澀的湯藥順著喉嚨淌下,蔓延至體內,一股蜿蜒的疼痛傳遍了四肢百骸。
她眼梢發紅,痛的癱倒在地上。
“得罪了,夫人,這藥再喝兩日便好。”
兩個粗使嬤嬤端著藥碗恭敬的退下。
牢門被關上,楚長寧躺在地上,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裙衫,在這離北的夜裡,冷的瑟瑟發抖。
可她顧不上冷,體內一股股痛意湧上,讓她止不住的翻來覆去打滾。
天殺的王八蛋,為了折磨她,竟然專門煉了這種蠱藥。
不會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但卻可以讓她感受落子的痛。
簡直是個沒人性的瘋子,太損了。
楚長寧氣的破口大罵。
燕北漠處理完公務來的時候,就聽到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牢內傳來。
四周的侍衛看到來人,恭敬行禮。
長廊的兩旁燃燒著琉璃火,整個牢內,陰森幽暗。
楚長寧聽到動靜後,就閉上了嘴。
她強忍著痛,側過了身子,躺著。
侍衛將牢門開啟。
燕北漠緩緩走了進去。
外頭下了雨,陰冷潮溼,他身上也帶了涼涼的溼意,一身黑色大氅上的寒意撲面而來。
高大的身影擋在身前,投下大片陰影。
楚長寧能感受到他強烈壓迫的目光,故意裝死,不理人。
肚子裡蜿蜒的疼痛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燕北漠盯著她看,一腳踹在了她的小腿上。
“裝死?”
“嘶~”
楚長寧疼的倒吸了口涼氣,坐了起來。
月色倘恍,昏暗的牢內,他面容冷雋,姿態閒傲,端的一副皎如玉樹的模樣。
黑心腸的死瘋子,真是髒了一副好皮囊。
燕北漠輕笑,“心底罵我?”
“---”
“大半夜的,君侯來這裡做什麼。”
燕北漠挑眉,“滋味如何?”
楚長寧,“---”
“你這麼喜歡喝那湯藥,我可以讓你天天喝,日日喝,夜夜喝,不好嗎?”
他俯身逼近,上挑的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可那笑意不達眼底,讓人發怵。
楚長寧被他籠罩在黑暗裡,後背硬生生的發涼。
這個死瘋子,心腸狠辣,不擇手段。
故意這般折磨她,就是為了逼迫她不敢再生出非分的念頭,淪為他的胯下玩物。
做夢!
見她不語,燕北漠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直視了過來。
“此藥來自南疆,形同落子湯,可以讓你日日夜夜承受錐子之痛。”一頓,他勾唇,“喜歡嗎?”
楚長寧看他這副德行,恨不得撓爛他這張臉。
“那君侯何不直接給我一碗落子湯,打掉這個孽種,難不成君侯捨不得?”
她語氣涼淡,看過來的眼神卻帶了兩分不易察覺的挑釁。
這般故意刺撓的話燕北漠不會聽不出來。
他捏著她下頜的手越發收緊,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變得狠戾。
“孽種?”
楚長寧被掐的疼,下意識的想要揮開他的手。
燕北漠涼薄陰笑,鬆開了她,直起了身子。
“這麼有骨氣,你就在這裡生下你口中的孽種。”
楚長寧,“---”
“你越是不要,我越要。”
他側目睨她,深不可測的黑瞳裡帶了戲謔的冷笑。
楚長寧知道他脾氣硬,性子狠,是真的能把她關在牢裡折磨到生下孩子。
一想到剛剛撕心裂肺的痛,還有自己的計劃,她深吸了口氣,再睜眼,臉色已經軟了下來。
“我--我錯了。”
突然,她伸出纖白的手拽住他的袍子,一雙嫵媚的柳葉眼帶了幾分討好的看他。
燕北漠腳步一頓,側目。
楚長寧拖著疲憊的身子站了起來,拽著他衣袍的手收緊,輕聲道。
“我不該喝涼藥,以後不會了。”
燕北漠冷笑,“你肚子裡的可是孽種,怎麼能不繼續喝呢。”
楚長寧快煩死他的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