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嫂嫂是在怕什麼?”
溫柔動聽的腔調帶了幾分輕飄飄的調戲,她臉色一沉,側目看他。
兩人的距離靠的很近,他微微傾身,就將她抵在了門上,溫熱的呼吸撲灑在她脖頸,激起陣陣戰慄。
王婉被他這般冒犯,微慍,掙了掙手。
“放手。”
謝暄瞥了她一眼,慢慢的直起身子,鬆手。
“嫂嫂莫怕,二哥說你近來身體越發虛弱,這才讓我來給你送藥。”
他走到圓桌前拿出了一個雕花鎏金紫檀盒,遞了過來。
“從南海弄來的藥引子,以其蕊入藥,可驅陰寒。”
王婉一頓,側目看他。
兩人眼神對視,屋內微弱的燭火嗶啵作響,他半張臉隱匿在黑暗裡,看不清眼底神色。
一身金羅鑾紅華袍,眉間印紅紋,身姿挺拔,整個人就如世家摺扇紈絝的風流公子。
她斂目,微微咬唇。
謝家二郎早年上戰場雙腿殘廢,怎麼會去南海弄藥,況且,他也從未在她面前提過。
她沒有接,淡聲道,“不必了,我身體強弩之末,沒用的。”
話落,她身體驀的一痛,猛的重重咳了幾聲。
謝暄看她攥著衣襟,臉色慘白,開口。
“疼嗎?”
王婉靠在雕花紅柱上,聲音弱弱的嗯了聲。
謝暄道,“那嫂嫂可要撐住了,別在拜堂的時候死了。”
王婉,“---”
她不可置信的抬眼,蒼白的面頰氣的染上了緋紅。
長這麼大,她還沒被人這般說過。
明明也是出生世家的公子,說話怎麼這般--
她扭頭就想走,可突的,頭腦一陣暈眩,身子一軟,往後倒去。
謝暄伸出玉脂般骨節分明的手扶住她,半抱在懷裡。
王婉一駭,顧不得疼,剛要伸手推他。
身子猛的騰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放--放開。”
謝暄低眉,“你還走的動路嗎?”
王婉察覺到了不對,她出來的時候服過藥,不可能突然就這般無力。
她難受的咳了咳,看向燃著香的爐子。
“你--你做了什麼?”
謝暄沒說話,將她放到了床榻上。
王婉氣的掙扎,無力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淚光閃閃,嬌喘微微。
“謝三,你發瘋了嗎?放我回去。”
謝暄低笑了聲,坐在榻邊,脫下了她外頭罩著的白狐裘。
王婉生性身子寒涼,忍不住抖了抖。
她裡頭只穿著一件白衣,身段纖瘦,嬌襲一身之病,看起來扶風弱柳。
謝暄瞥了幾眼,從裡側拿過衾被蓋在她身上。
“你先休息會兒,我讓人去熬碗藥,等你好一些了,便送你回去。”
他說話端方有禮,可她總覺得他危險,直言。
“不必了,我回去再喝。”
“嫂嫂聽話,路上倒下了,會要你命的。”
他驀的貼近,低聲耳語。
王婉後背一顫,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往後退。
她按捺住心底的害怕,直視他。
“我們這樣於理不合,若是被傳出去了,會給世家蒙羞。”
聞言,謝暄噗嗤一笑,戲謔的看她。
“嫂嫂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替兄長送藥,嫂嫂身體虛弱在此小憩片刻而已。”
一頓,他低身湊近她的臉。
“還是嫂嫂想歪了。”
王婉被他故意捉弄,心底氣惱,可不知為何,身體甚是無力,暈乎乎的想睡。
她扶著額頭,有些虛弱的趕他。
“你出去。”
謝暄後退,給她掖了掖被子,起身。
“那嫂嫂先休息,我去讓人給你熬藥。”
他拱了拱手,出去了。
夜涼如水,輕微的腳步聲慢慢的離開。
王婉聽到離去的動靜,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可還沒走幾步,頭一歪,倒在了後頭的軟榻上。
謝暄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人昏沉的睡了過去。
他轉身關上門,開啟朱窗,微涼的風吹了進來,屋內淡淡的香味隨著風飄散了出去。
他走到軟榻邊,將人打橫抱起放回榻上。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