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山大森林南部的森林之中有著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地,這裡生長著許多的高草。
這些草在去年冬天已經枯死了,只餘下它們高高的草徑,乾草的底部有幾棵綠芽已經長了出來,那是春天的象徵。
風吹過高草會有“沙沙沙”的聲音響起,在這正午時光給人帶來陣陣陰涼。
在這裡再好的視覺和視覺都會變得無濟於事,唯一有用的也只有感覺和陽光——但現在是正午。
在草原上,有兩個人走在草原的小道上。
前邊是一個全身綠色,頭髮打理地不亂不散的女孩,她用右手探路,左手向後牽著另一個女孩子。
她警惕地向前走,但根本就找不到方向,而且這草原給她一種異樣的感覺。
但她並沒有因此而停下腳步,就算是在這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她也要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保護好。
這是母親交給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
她想像元瑤一樣盡情的流淚,但她是個非常早熟的女孩子,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做為一個姐姐應該承擔怎麼樣的責任。
所以她只能強忍著淚水,拉著已經被恐懼支配的元瑤。
她應該已經知曉母親的命運了,她不想失去母親,但現在已經無濟於事了!
她什麼都做不到,她不知道自己和妹妹能不能都活下來,但她知道就算是自己死去,她也不會讓元瑤受到半點傷害。
她從對這個世界有認識的時候開始就認識這個與自己血脈相通的女孩子。
元瑤總是那麼惹人憐愛,總是讓人覺得她是那麼像一個天使,說實話在以前我還嫉妒過她的自由自在,總覺得母親對我們不公平。
但當我發現整個公府對我和瑤都不公平的時候,我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於是我找到了母親……
我自然而然地知曉了真相。
自那以後我從人們看元瑤的雙眼之中發現了那來自憐憫的愛憐,也是自那時開始,我成為一名真正愛她的姐姐,我也漸漸愛上了那種被地所依賴的感覺。
我帶著元瑤來到了草原和森林邊。
我們走進南方的森林,一種奇怪地感覺包裹了我的身體——剛剛我們好像穿過了什麼東西。
這種感覺讓我非常不安。
不能讓元瑤再跟著我的意識迅速上升,我們又向前走了十多米。
我們停了下來。
這是我們不知道什麼原因出現在這裡之後的第一次停頓。
我回頭看著我那可憐地哭紅了雙眼的藍髮女孩。
看著她後腦上飄揚著的蝴蝶結,我想起了母親。
母親是希望我和元瑤能夠一起活下去的,但很困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但我知道不能讓元瑤繼續跟著我了,我們必須分開走。
我不知道前方的森林裡有什麼樣的危險,元瑤進入裡面也許也會死去,但繼續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們都必定會……
至少,也要活下來一個吧。
“瑤兒!”
“嗯?”
我們各自帶著哽咽的聲音說話。
“我們分開過好不好?”
聽著這句話,她呆滯無神地看著我。
“為什麼?”她十分無力地問我。
我應該怎麼回答?
我想到了!
“你拖累到我了!”
“什麼?怎麼……”
她說完後立即陷入了呆滯。
“可……”
“我一點都不想保護你!”
我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只有把之前所有的憤怒都堆加到這個無知的孩子身上我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姐姐?”
“你進森林裡去?”
“媽媽不是說……”
“讓我保護你?”
“嗯——”
她的眼淚快要出來了,是時候了,最後一句……
我強忍住淚水憤怒地說出那句我自己都不願意接受的話:“輕輕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被我說出來的時候,我和瑤都崩潰了,我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
我看著元瑤,她驚恐、憤怒、悲傷……
“怎麼會……”
她的目光呆滯了!
“不可能!”
我下意識地站到她的後面,輕輕推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