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
“別動別動,要是讓咱家玉夫人看見你對我態度惡劣,你可真走不出我這威王府!”
梁辛夷總覺得程不器這又是在找藉口,目的還是那種賤賤的色心,要佔自己的便宜,可她不確定柳茹玉是否真的會扣留自己,當然也不敢反駁,只能暫時壓住怒火。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這麼明目張膽地將堂堂鐵鷹衛指揮使誆騙進府,我要告你的御狀,說你目無王法。”
“喲,辛夷大姐姐也開竅了?知道我目無王法了?那你可算說著了,不過這事兒就算你告到皇帝老兒那裡,他也只會打糊塗官司,說不定為了安撫北境三軍的軍心,特意降旨讓梁大人送你入威王府,將你降旨許配給我呢!”
“你!”
梁辛夷想要爭辯,但知道程不器所說沒有假話,只能咬了咬牙,惡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拼力扭開他的手臂,想要脫身離去。
“哎哎哎,急什麼,還有正事沒做呢!”
梁辛夷沒好臉色地白了程不器一眼,冷哼道:
“哼,你還有正事?那我可是要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別不信,今天就讓你看看小爺我管的正事有多大!”
程不器瞄了一眼柳茹玉,見她已經幫著安穩了李婉秋的脾氣,心中得意自滿間,將在架閣庫查閱案卷時謄抄的紙條拿了出來,在梁辛夷眼前晃了晃。
“先問你一句,這紙條上的官員,你認不認識?”
梁辛夷沒有去搶程不器手中紙條,只是就著他展開看了兩眼,顯得不耐煩地點點頭:
“都是朝中官員,多數還是禮部下轄的,自然認識。”
程不器滿意地點點頭,心想這個帶路尋人的算是沒找錯,笑道:
“那我就告訴你,這幾天我在追查一宗科舉舞弊案,涉及本次科舉考試,甚至還牽連了當朝皇帝欽點的狀元郎,現在就差去詢問證詞了,你有沒有興趣與一起?”
梁辛夷並不太相信程不器的話,白了他一眼不做回答。
“你不信是不是?”
梁辛夷語氣略顯鄙夷道:
“誰不知道你是個遊手好閒的荒唐世子,盡知道調戲姑娘,還會當青天老爺,我怎麼不信?”
“那你怕是記不得,月雅山莊是誰扯出來的,那可是替不少人伸冤,你也覺得是假事?”
梁辛夷經程不器提醒,想起了之前震動朝野的大案,為了此案皇帝降罪處罰了原忠毅侯府的小侯爺李瑜,成親王世子李歡也受到了責罰,而且牽連數十條年輕姑娘的性命,朝野上下無人不知,梁辛夷自然知曉。
而且梁藝雙親自跟著程不器在長安當街審問了廖永清,案件的經過多次跟梁辛夷唸叨,她也十分清楚。
此時梁辛夷心中已經有了動搖,畢竟她還是瞭解程不器為人的,荒唐確實不假,但做起事來也雷厲風行。
“你要是覺得這件大案有假,我家玉夫人院中,還有一個叫做秦雨的姑娘,正是月雅山莊一案的受害人,解救之後家破人亡無處可去,被她收留在家中,你可以去問問看。”
梁辛夷沉默半晌,問道:
“你先說說科舉舞弊一案是怎麼回事。”
“就是本科狀元,其實是個冒牌貨,他是頂替了本屆的科考會試頭名王尚可的姓名與成績假王尚可,憑著背後的大人物撐腰,頂替了人家姓名與成績,並被皇帝點為本科狀元!”
梁辛夷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看你盡是瞎胡說,這種事怎麼可能,科舉考試何等嚴厲,會有人頂風作案,還如此地大膽,直接頂替別人姓名?”
“可能不可能,一查便知。”
程不器拿著手中寫著姓名的紙條在梁辛夷眼前晃了晃,她還是有些不願相信。
“即使你說的屬實,但會試之後還有當堂殿試,皇帝陛下怎會辨別不出眼前的會元是否是真才實學?他會將狀元之名,點給一個冒牌貨?”
程不器冷笑道:
“如果皇帝老兒本身就知道此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亦或是直接就是徇私案幫兇呢?”
此話一出,作為自小被灌輸忠於朝廷、忠於皇帝思想的梁辛夷徹底坐不住了,當即就要起身與程不器理論,被他強拉住坐下。
“你急什麼急。”
梁辛夷怒目圓睜:
“你竟敢說此等大逆不道的話,你眼中還有沒有皇權王法,還有沒有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