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此話也是他的性情寫照,雖然殘忍弒殺,但不殺無辜之人,哪怕此時這烏雲與曹法冉都是李承懷的護衛,但不似皇家老三李宣的護衛那般,幫著李宣做了不少惡事,才被程不器當街斬殺。
烏雲與曹法冉暗中保護李承懷,並不像一般人的護衛那般貼身跟隨,原因之一是李承懷自負功力不算太差,一般情況下也能自保,再者可以用自己充當誘餌,將一些對自己懷恨在心的江湖殺手引誘出來,免得整天被人惦記。
其實這樣的情況,李承懷曾經歷過不少次,但以往的情形是,自己假裝孤身一人或是隻帶幾名七品最多八品中境的護衛,被專程來尋仇的江湖殺手圍住,最後卻被暗中跟隨的烏雲等人出手除掉。
李承懷也算是經歷了一次次險境,但每一次都化險為夷,原因在於他招攬的三名九品高手確實實力強勁,放眼整個天下,隨行都有九品高手暗中護衛的,在此之前長安城裡最招搖過市的也就是程不器,畢竟天下高手雖多,但能夠功力精進至九品的,也實在不多。
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李承懷卻失算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眼中已是極強的烏雲與曹法冉,堂堂兩名九品高手,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人出手制服,自己卻渾然不知,這件事的已經超出了他的接受程度。
李承懷之所以在此時落入窘境,原因在於他過分低估了程不器查管此時的決心,更小看了他的囂張狂妄。
堂堂一皇族親王,怎會想到一個藩王世子,竟然敢當街伏殺自己?
這種事莫說是李承懷本人,就是那些憑口胡說的評書先生,也不敢編這樣離譜的劇情。
但這件事此時就是實實在在發生在長安城內,一個不起眼的街頭,而李承懷已經完全陷入了程不器的圈套之中。
李承懷強行鎮定下來,確實還能感受到倒地的武僧烏雲與‘斷魂掌’曹法冉的性命尚存,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再次開口道:
“程世子究竟想要做什麼還請直言,就是要殺本王,也得給個理由。”
程不器知道李承懷此話的用意,是在試探自己對他的殺心,而此時自己也沒有心情逗弄他,便直接回應道:
“成王爺放心,我對你這條命可沒有興趣,至於以後是否會有人來殺你,這也是其他人的事,我向來是不太喜歡摻和別人恩怨的。”
李承懷雖然近些年憑著自己皇族親王的身份,確實有些過於囂張,但多年來也是在軍中領兵歷練,識人觀物的本事還是不差,與程不器兩次當面交談觀察,對他極度囂張狂妄且目中無人的性子深信不疑,但也敢肯定他不是出爾反爾、言而無信的人。
因而程不器的話出口,李承懷心中暗下先鬆了一口氣,知道此時此刻自己雖然身陷險境,但應當不會有性命之危。
朦朧雨夜之下,李承懷與程不器互相看不清對方的臉色與神態變化,只能各自揣測著對方的內心變化,而程不器明顯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耐心與李承懷糾纏,未等他再說出一句話試探,就搶先開口道:
“成王爺不必多想,今日你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乖乖跟著我走一趟,還能少吃點苦頭!”
李承懷臉色陰沉著,心緒更是難以平靜下來,畢竟讓他一個當朝親王,向一個藩王世子低頭,還主動去做他的階下囚,無論如何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李承懷片刻的猶豫,就讓程不器心中生出一絲不悅,當即左手輕揮,兩道凌厲的身影立時如鬼魅般從兩旁的暗處飛出,一左一右站在了李承懷的身旁。
李承懷心中大驚之下,本能地就要施展輕功遁身而去,卻被更快的身形按住了肩頭。
李承懷只覺身子頓時好似有千斤之重壓在肩頭,有些不堪重負之際,耳旁冷冽的聲音已經響起:
“‘八步趕蟬’確實是不錯的輕功,但你貌似沒有習得精髓,功力也屬實有些不過眼。”
聲音冷淡卻厚重,李承懷只是聽了老九這一句話,就已經知道對方最低也是九品中境以上的高手,而另一旁沒有出聲的老十三,則更讓他心生懼意。
此時此刻,李承懷已經見識了程不器手下護衛的實力,更領略了威王府的底蘊,也明白了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幾名九品護衛,為何會如此不堪一擊。
面對這等高手,武僧烏雲與‘斷魂掌’曹法冉確實難以抵抗,莫說是他一個成親王府,就是已他所知,如今皇宮裡幾名大內高手,也不見得能夠拿下此時挾持住自己的兩名黑衣人。
李承懷畢竟不是泛泛之輩,直到此時此刻,他依然還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