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禁街斗的,尤其是在當下出了刺殺皇帝的大案之後,禁軍加緊排查增防,鐵鷹衛在明、狼衛在暗三方協同查案的情形下,長安的治安異常嚴厲,敢當街搏鬥,不是官家人,就是賊家將。
不過相爭的姑娘身材苗條曼妙,面容美貌非常,與梁辛夷一般帶有一股巾幗氣,正是她的小妹梁藝雙。
梁藝雙在巡防營當都統官,巡查街道、管理坊市、鎮壓械鬥都是她的工作,本身武功也不算差,如今也已達到七品巔峰的境界,此時與這名男子相爭,卻落盡下風,幾次都身臨險境。
不過程不器看的出來,對方長刀一直不出鞘,對梁藝雙也是處處手下留情,沒有下毒手的徵兆,看樣子不像是違法亂紀肆意妄為的惡人。
不過程不器有閒心看戲,梁辛夷卻坐不住,畢竟看著自家小妹時常險象環生,也害怕她真受一點傷,當即佩劍出鞘飛身而去。
梁藝雙見到自家姐姐忽然現身,心中大喜過望,但也知曉她的脾氣,索性跳開幾步讓梁辛夷單獨與對方交手,自己則在一旁開啟言語嘲諷攻擊,讓一旁看著的程不器覺得倒是符合她的性格。
“你個小賊兒,我姐姐你肯定不是對手的,快快束手就擒吧!”
梁辛夷雖有長劍在手,但對方仍然不願拔刀,只是使出幾招空手接白刃的功夫與她有來有往,一時也不落下風。
此時梁藝雙才看出來對手確實很強,遠非自己能敵,才感覺先前出手有些魯莽衝動。
程不器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頂多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功夫卻屬實好得很,此等年紀如此修為,還懂得適可而止不出手傷人,心性也算不錯,索性也飛身而起落入激戰的圈子中。
梁藝雙見程不器又忽然現身,心中喜悅激動,要是沒有爭鬥,恐怕得故意上前跌一跤投懷送抱。
但程不器並非現身幫助梁辛夷,而是以極快的速度閃入兩人之間,用乾坤掌裡‘勁化三千道’的功夫,一手抓住梁辛夷握劍的手腕,一手成掌抵在年輕男子胸口。
程不器阻擋兩人的招式,隨即運集真氣將雙方震開,給了梁辛夷一個不要再打的眼神。
梁辛夷剛剛還見識了程不器的心智手段,此時自然沒多少膽量違揹他,另一方本身就不願相鬥,所以也就順勢收手。
“程少將軍,你快點幫忙,把他給我抓起來!”
梁藝雙變成一副憨憨美人的樣子就要湊上前,被梁辛夷拉住胳膊,微微搖頭示意讓她不要冒進。
程不器對著梁藝雙笑了笑,知道這種情形下,是梁藝雙故意挑事的可能性偏大,轉頭對著年輕男子道:
“不知二位為何爭鬥?”
見程不器禮貌相待,同時沒有見過的那些世家公子盛氣凌人的姿態,年輕人也雙手抱拳還了一禮。
“這位女都統見在下揹負一刀,硬要檢視,所以起了爭執!”
程不器大致看了年輕人背後的長刀,刀柄頗長是典型的雙手刀,刀鞘古色古香,銅飾被磨的鋥亮,應當不是普通的長刀,大機率是一柄神兵利器,梁藝雙一時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那就得罪了,我替小妹妹賠禮道歉,閣下請自便!”
程不器沒有展現出一絲一毫的傲氣,更沒有擺少將軍、小王爺的架子,與年輕人好似都是普通人一樣平輩論交,讓他更感意外,畢竟從程不器的衣著與身後的護衛,以及馬匹都看得出來他定然是非富即貴。
年輕人正欲轉身離去,程不器想到了一些事,又追問一句。
“閣下身手不錯,可否留個姓名?”
年輕人對程不器的平易近人有幾分好感,也不故意做作,回道:
“在下袁志用!”
程不器點點頭,也不主動報出自己的名號,就拉著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梁藝雙走開。
“你以後別這麼像個闖禍精靈,哪有你這樣霸道的,看個刀都要與人家打起來。”
程不器本想開口詢問經過,梁辛夷卻長姐如母般先開口訓誡,讓梁藝雙一時只敢吐了吐舌頭。
不過樑藝雙也知道該找什麼解圍,索性故意抱著程不器的胳膊躲在他身後,衝著梁辛夷故作頑皮地吐一吐舌頭。
程不器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叫做袁志用的年輕人離去的背影,想到了一些其他的見聞,回頭看著梁辛夷道:
“最近長安城多了不少持刀佩劍的江湖人士,難不成有什麼大事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