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天,就是玉夫人的生辰。
這是比程不器自己生日還要重要的日子,哪能不拿出百萬分的精力準備,只求讓柳茹玉過一次與眾不同,豔壓長安萬千女的生辰。
忙碌了一上午,程不器肚中有了飢餓感,才放嶽濤跟著莫九千去用餐,自己照例要找玉夫人一起用膳的,也知道她會變著花兒每天不重樣地給自己準備飯菜。
不過遠遠看見程不器時,柳茹玉當先一驚,隨即忍不住大笑起來,就連巧月見了都笑的彎了腰。
程不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巧月捧來一面銅鏡,才看見鏡中那張被黑煙燻的烏漆嘛黑的臉,好似燒窯賣炭,活脫脫偷袈裟的賊。
柳茹玉讓巧月幫著程不器進屋清洗、打理乾淨,才與他一起用膳。
席間柳茹玉對程不器在偏院中噼裡啪啦的動作也不過問,只是告訴他躲在屋中的大小白娘子雖然聽話留下了,但明顯受了極大的委屈,只差責問程不器是否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程不器感慨玉夫人實在太知心了,吃飯間還想與她親近打鬧,被柳茹玉一個眼神壓住了壞心思,回到房中獨自休息。
雖然李元霞與李婉秋的態度,表明了兩人暫時願意臣服,但雙方目前都還是各懷鬼胎,一邊處處防備,一邊又是暫時的寄居人下,雙方都未點明而已。
不過程不器還是讓老十三暗中注意著李元霞的動靜,雖然極小的可能會出現狗急跳牆的行為,但還是要防患於未然。
沒等到老十三回報李元霞半日的行蹤,她已主動找上了門。
下午時分,李元霞怒氣衝衝地跑來程不器的房間,正欲嚴詞詰責,卻被他先一把摟住了腰肢,故意佔了些便宜,朱唇淡妝也被啃的凌亂不堪。
程不器對付李元霞算是有了心得,對她看似是佔便宜,實則是打亂了她的心境,霎時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李元霞不同於李婉秋,所以早有心獻身於程不器,對他肆無忌憚地行為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程不器的心思之細,自然猜得出李元霞怒從何來,也不待她開口,主動解釋道:
“你瞧你,都說了好好留在府中伺候為夫,怎麼還這麼一副火氣直冒的樣子!”
程不器的樣子依舊人畜無害,雙眼真誠坦然未含殺意,讓李元霞也心安不少。
“你...”
“我什麼我?要向為夫獻身,還是打算出去幫為夫送話?”
見了程不器這般模樣,李元霞一時心扉慌亂,剛剛的責問也一時想不起來,反問道:
“幫你送什麼話?”
程不器此時心情極佳,有意要‘玩弄’一番白劍仙,毫不避諱地將她抱在懷中,上下其手地在她身上亂摸,挑戰著這位青元劍仙的耐心與矜持。
“你該抽空在兩天內出城去見你那位關師兄最後一面,將我之前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帶到,否則錯過了這次機會,你們可就很難再見面了,以後也是主僕關係哦!”
“你...你說什麼?他們...他們不是在東市被斬首了嗎?”
李元霞震驚之下,瞪大雙眼看著程不器。
“你是真的有胸無腦,光有一副好皮囊是吧?怎麼比起我的玉夫人差這麼多,真是一點腦子都不帶!”
程不器故意不斷言語挑釁著李元霞,手指還朝著她的腦袋戳了戳。
不過此時李元霞著急於東市處斬犯人的訊息,而且自知比不過柳茹玉,也並不為程不器的挑釁所激怒,只是繼續追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是狼衛副使段成天一手操辦,要真是讓皇帝得知逃脫了罪犯,他不說腦袋搬家,也得丟烏紗帽,這種情形下不得找個法子彌補一下?”
“你是說他敢偷換三人身份,讓人代死?”
李元霞的腦筋很難跟上程不器這幾人的腦回路,實在是驚中又驚。
“以我對這位段大人的瞭解,枉害無辜的事還是不會做,頂多也就是用死囚犯替換一下,東市斬首必然還是要進行的,不然皇帝向來看重的皇家顏面存於何地?”
程不器只是簡單提點了兩句,不會對李元霞過於解說,畢竟他不可能說當時救出關靖三人之後,就是他讓老九領著槍尉甲與槍尉乙,從其他死囚犯裡抓來了三個犯人,餵了啞藥套上頭套丟在關靖三人的牢房裡。
段成天在回到牢房之時,一眼就看出了程不器的心思與用意,感慨自己遠非這位程世子對手時,也自然而然地接下了這順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