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神將之稱的趙風雲以外,天下再無第三人能入他的眼,即使是領著數十萬大軍鎮守邊疆與六國故地的齊王、趙王乃至楚王,在柳謝眼中都不足為道。
柳謝也不僅僅是空有的傲氣,而是實打實的真本事與數十年來領兵作戰打出來的戰績,看輕齊王等也是情理之中,所以對皇帝拉攏齊王並不在意,心中遠沒有陸文楨那般憂心。
柳謝只是略帶輕蔑地一笑,道:
“陸相何必憂心,如今的齊王滯留長安,無法回到藩國,也不過是個空殼的齊王,即使皇帝將他拉攏過去,又能如何?”
陸文楨當然看得清這一點,但皇室宗親的態度,終究還是有些分量,若是皇帝李承安真的將齊王李承業也拉攏給了三皇子李宣,太子李焱的地位確實有些風險。
陸文楨臉色稍顯凝重,道:
“大將軍所言自是不假,可若不僅僅是齊王,再有一個趙王、楚王,加之長安城內還有成親王等皇室宗親,都認可了陛下的看法,屆時豈不為時已晚?”
柳謝挺直腰板轉了一下身體,稍稍活動著,同時凝眉深思片刻。
柳謝其實是認可陸文楨的擔憂的,但他更有信心的是程不器的態度,畢竟若是自己出面,在必要時刻,只要程不器這個威王府的未來繼承人,在明面上表個態,還是很容易能夠做到的。
而儲君之爭,並不是真的要刀兵相見血濺宮城,不是真的需要發動兵變,而是兩方勢力的對比,與皇帝本人對局勢均衡的考量。
在這一點上,若是坐鎮北境的威王府能夠表達一下對太子李焱的支援態度,即使皇帝本人不願認清事實,陸文楨所擔憂的齊王、趙王以及楚王等人,也會知難而退,莫說是一個大周國的幾個皇室親王,就是整個天下,如今也沒幾個人敢公開跟威王府叫板。
當下大周的三大領兵親王,手下的兵力加起來也不足整個北境的一半,海瀛、大宛兩國一東一西,本是對北境成夾擊的態勢,卻在程烈的治理下,近二十年時間被打的節節後退,早對‘程’字旗都起了畏懼恐慌之心。
甚至是曾經不可一世的北燕三族,如今在北境軍的軍威之下,狼作犬、鷹作雀,黑虎變花貓,都已無攻之心,只有據守的膽量。
柳謝對程烈是十分了解的,知道他這些年還能夠保持對大周李姓皇室保持忠誠,是他本質本心沒有反意,但並非沒有這份力量,相反,程烈幾乎可以隨時推翻李姓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