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了蔡德全一眼,他並不在莫九千整理出的那份名單之上,因為對他略帶敵意與責問的話並未發怒,只是用冷漠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並與其對視一眼,寒冷的目光當即讓蔡德全心中一顫,不禁忙解釋道:
“程世子莫要誤會,下官身為監察御史,負責朝中百官的言行監察與罪責檢舉,深知這種事需要真憑實據,不能隨口亂言!”
李承安此時也對程不器的話有些不願相信,畢竟這件事的牽扯太大,而且又太過聳人聽聞,天下列國數百年來,何曾有過被冒名頂替的狀元出現?
但程不器絲毫不顯慌張,從懷中掏出了一沓紙張的口供,朝著蔡德全的臉上扔了過去,雖然摔的這位御史大人臉部生疼,卻絲毫不敢有半分怒氣,當即將所有口供、案卷原文在手中展開,並與幾名相關官員開始檢查。
“這裡有科舉主考官褚成青,與科考從官翰林院學士範無落、周振乾二人簽字畫押的口供,另有科考案卷字跡對比,乃至你皇帝本人欽點的新科狀元本人,都在我手中,隨時可以傳喚審問!”
程不器的這番話,雖然不是直接證據,但已經讓事情開始變得合理,一些官員仍舊在心中懷疑,一些則已經開始等待蔡德全等人對於口供的檢查結果。
到了此時此刻,丞相陸文楨心中多少已經有了底,眼前這位威王世子的一番動作,幾乎已經將成親王李承懷打入了死牢,即使皇帝本人看重他,也顧忌他先皇之子的皇親身份,免除一死,但絕對榮寵不再。
李承懷徹底告別朝堂,那麼他對於三皇子李宣的支援也就化為雲煙,對於這一點,陸文楨心中還算比較欣喜,在對程不器十分欣賞的同時,也開始猜測皇帝會如何處置此事。
縱然程不器本人並無太大罪過,但今日之舉對皇帝本人也是大大的不敬,若是降旨處罰,自己必須要幫著開脫一番。
柳謝只是與柳如龍對視一眼,兩人其實並不如陸文楨一般,對他更有類似家人的關懷,所以此時更擔憂接下來程不器的處境,畢竟皇帝的心思沒人能夠完全猜透,面對這樣的衝撞、挑釁與蔑視,沒有任何一國之君能夠無動於衷。
柳謝與柳如龍都在替程不器擔憂,而在此時,蔡德全與幾名官員也將手中的一番證詞檢查完畢,對著皇帝道:
“啟稟陛下,口供與案卷對比等一應檔案全部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