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之女,本身也是郡主之身。
放在尋常也沒人會對這樣一位皇親開罵,奈何柳茹玉本身也算半個皇親,而且孃家、婆家的勢力也實在是深厚,縱使尋常公主、嬪妃也不敢輕易招惹她,何況一個郡主,她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程不器大踏步直入人群,站在柳茹玉身後,輕手拉住她的手臂。
“柳姨,是誰惹到你了嗎,生這麼大氣。”
忽然聽見程不器的聲音傳入耳中,柳茹玉愣了一下,忙將兩手臂捲起的袖子放下,轉身看著程不器,眼神略微躲閃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帶有三分羞意臉頰微紅笑了笑,道:
“沒有沒有,我......”
柳茹玉一見程不器專程趕來,心中怒氣霎時已消了大半,囁嚅道:
“她...厚著臉皮要畫...還想要你幫她......”
“你說誰厚臉皮呢?”
李環依舊不依不饒,畢竟吵到這個地步,要是忽然服了軟,那可就是真抬不起頭了。
縱使明知眼前的柳茹玉後臺比自己堂堂郡主還要硬朗三分,李環也不願輕易服軟,但平穩了下心中情緒,定睛一看柳茹玉旁站著的程不器,竟一時失神愣了一下。
不只是李環,在場諸多官家小姐見程不器大踏步走來,看著他對柳茹玉燦然一笑,盡皆失了神般愣在原地。
當真是“姿容雄偉、豐潤如玉,三分劍眉七分含情,朗星雙目似有流光”,剎那間已有數人小聲驚呼。
在場的諸位貴婦人、官小姐都是見過不少世面的,整個長安城中哪家少年面容俊俏,哪位公子才情容貌為一絕,可謂是常年不斷的閨中密話。
要是有個容貌俊俏的男子,早就被這些人摸了個透,但此時程不器貿貿然踏步而來,竟如同從天而降的人一般,在場沒什麼人認識。
柳茹玉雙耳靈敏,早已聽見了周圍的驚呼與小聲議論,程不器也想起今天出門緊急忘了臉上的面具,柳茹玉忙雙手捂住程不器的臉頰,怒視著周圍人群。
“看什麼看,不許看!”
李環仔細打量了程不器幾眼,話頭一變,冷笑道:
“都說你柳茹玉知禮守節,沒想到竟瞞著天下人,養了這麼個俊俏的小白臉,真不知羞。”
柳茹玉心中氣急,回頭瞪著李環怒道:
“姓李的,你不要血口噴人!這是我...這是我弟弟,沒你想的那般齷齪。”
柳茹玉本想脫口而出的是‘侄子’二字,但臨時想到了什麼,改為弟弟的稱呼。
李環半信半疑,畢竟作為皇家之人,憑空誣陷功臣之家的清白,也不是能隨口亂說的。
“你弟弟?哼哼,我怎麼從沒聽說過你還有這麼個弟弟?你倒是說說他叫什麼名字,大家聽聽有沒有這麼號人物。”
“我柳家有個年輕後生,難不成還要向你越國公交待?我說是我弟弟便是我弟弟,你最好把住你的嘴不要亂說!不然小心你的嘴,爛了都不知道是誰撕的。”
見兩人的話頭逐漸有些過分,忙有人出來打圓場,柳茹玉也不想再多待,冷聲道:
“我說他是我弟弟便是我弟弟,至於叫甚名字籍貫又是哪裡,還輪不到你們來過問,我柳茹玉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做事敢作敢當,不像有些人嘴裡說話不把門,晚上睡覺也不關門!”
程不器還從沒見過柳茹玉說話如此犀利,冷“哼”一聲,拉著自己就往外走,程不器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好姐姐,稍等一下!”
程不器也順著話頭,改了慣口的‘柳姨’二字稱呼。
程不器面容冷漠環視眾人一眼,想起李環對柳茹玉中傷的話,以及在場諸人心中不免有些懷疑,不想有人對柳茹玉的清白貞潔有所懷疑。
右腳重重的在地上踏了幾步,青石板的地面全部碎成幾塊,一下便將這些個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貴婦小姐,唬的大氣都不敢喘。
“我家玉姐姐是當代奇女子,遠非你們這些庸脂俗粉可比,今日有人惡意中傷她的名聲,我程不器記住你,說不定哪天在外面被我碰上,可別後悔沒帶傷藥!”
程不器指著李環,言語帶有三分殺氣七分怒火,拉著柳茹玉的手往外走去,眾人耳邊只是迴響著“程不器”三字,無人阻攔。
只是剎那間,在場的數十名各家府邸的小姐炸了鍋般議論起來,程不器的大名誰沒聽過?
大周王朝赫赫有名的少將軍,天下第一王威王的獨子,這可是連皇家親王當朝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