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程不器雙眼一瞪,陸懷民立時閉口不言,見他並未發怒,又笑道:
“要不咱去醉吟春逛一遭,那兒的吟春釀可是長安一絕。”
程不器皺著眉頭不作回應。
陸懷民又忙道:“煙雨樓內的雨煙姑娘,可是念叨你的名字緊的很,不去看看?”
程不器依舊好似無動於衷。
陸懷民還不死心。
“還有花語閣曉夢姑娘的曲子,不僅銷魂更是解愁,而且曉夢姑娘擅解詩詞,你不是詩才不錯嘛,說不準你們倆就聊得來。”
“曉夢。”
程不器嘴中唸了幾遍,想起前世的一首詩。
“走,去花語閣。”
陸懷民也不思考程不器為何忽然間態度轉變如此之大,他也知道這位少將軍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更不會對自己解釋。
“得嘞您!”
徑直走在前方帶路,只不過三五個路口,就遠遠看見了“花語閣”的三字招牌。
迎客的小童遠遠看見陸懷民走過來,立時上前迎接,笑嘻嘻道:
“陸少爺,您大駕光臨!”
陸懷民點點頭,輕車熟路往內走去,程不器跟在身後,一路之上各處傳來種種樂聲,有古箏也有長蕭,有長琴也有琵琶,當真是絲竹亂耳。
“喲!陸少爺,幾天未見,好幾位姑娘可是天天唸叨您呢。”
迎客的老嬤嬤早接了底下人通報,立時專程來迎接,陸懷民笑道:
“常媽媽,你說有姑娘想我,倒是說說看,是哪位姑娘。”
常氏只是拍著陸懷民的胳膊道:
“瞧您說的,這是幾十個姑娘一起想,我還能把名字一個個都記住?”
陸懷民今天是帶程不器來消遣,知道輕重,得先照顧好這位貴客,右手一抬,止住常氏的話頭,道:
“曉夢姑娘今日可在?”
常氏臉上浮現出一絲難色,道:
“何止是曉夢姑娘,倩倩姑娘、纖纖姑娘都有空呢。”
陸懷民知道常氏慣用的一些說辭,若是尋常,他也能將就著點這些姑娘的牌子聽一聽,但此時是奔著曉夢來的,立時臉色一變:
“不要跟我打馬虎眼,今天就是專程來找曉夢姑娘。”
見陸懷民語氣堅定,常氏也不敢多說。
“不是妾身不願,只是此時曉夢姑娘正在伺候一位客人,當真是抽不開身。”
陸懷民立時擺出架子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跟小爺我搶人?”
說著話,就往曉夢所在的房間闖去,完全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常氏立時拉住陸懷民。
“哎喲喂,陸少爺,您給妾身留一條活路,屋裡這位我可得罪不起,要是惹的他不高興,我這花語閣可能都保不住。”
陸懷民雖然行為放肆,但畢竟還是知輕重,見常氏明知自己身份仍然有些害怕,也看出此時房中的人物有些不尋常,心中打起了退堂鼓,這時程不器在身後輕咳了一聲。
心中奔過幾個問號,陸懷民心中一狠。
“我幹不過,程不器還能幹不過?長安城哪個不長眼的敢跟他過不去?”
立時問道:
“是哪個不長眼的,說出來聽聽。”
常氏小聲道:
“是廷尉府的鄭大人。”
陸懷民立時心中一顫,這個廷尉府的鄭淵雖然只是個四品廷尉,但卻管理著整個長安城各處商家店鋪、娛樂場所,屬於花語閣的直系管轄上司,常氏確實不敢得罪。
但若只是這層身份,陸懷民倒還是不怕。
最為關鍵的是,鄭淵是當今三皇子李宣的心腹,當下朝堂奪嫡形勢尚不明朗,沒有誰會去得罪一個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的心腹。
而且就算只是當下,鄭淵在李宣面前告個狀,風都能吹到皇帝耳邊,還真不是一般人敢得罪。
“還有成親王府的小王爺李艾殿下。”
常氏的話是留一半說一半,陸懷民心中顫的更加厲害,成親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兄弟,可想而知這個成親王府小王爺有幾斤分量。
見陸懷民心中有些退縮,程不器湊近他耳旁低聲道:
“今天要是敢跑,回去我就罷了你的政委之職,開出團籍。”
陸懷民心中一緊,有些為難地看著程不器,程不器微微一笑:
“你儘管去搶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