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蹲在床邊,見柳茹玉和衣而臥,輕拍了下柳茹玉肩頭,
“巧月說柳姨你心口痛,好些了嗎?”
柳茹玉忽的翻身坐起,雙眸帶著淚紅瞪了程不器一眼,欲開口說什麼,似是鼻頭一酸,又背對程不器躺下,輕輕抽噎兩聲,顯得像是極度委屈,懷中還抱著一匹布。
程不器右手輕輕搭著柳茹玉的肩頭,急道:
“柳姨你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還是哪個不長眼的又氣你了,你說出來,我幫你去揍他一頓!”
柳茹玉聲音略顯冰冷:
“是你,就是你欺負我。”
程不器猶如遭了個晴天霹靂,呆了片刻,小心道:
“沒...沒有吧...我哪敢惹你生氣嘛!”
柳茹玉忽的又坐起身子,直瞪著程不器道:
“就是你,大街上當著那麼多人都敢牽人家姑娘的手,還有什麼你不敢的!”
柳茹玉正是在落雁齋前,看著程不器如何扶著董蕙兒上馬,如何將她親自送回府。
女人往往擁有著極為準確的第六感,柳茹玉更是如此。
之前在府中,任程不器與宮裡來的青娥胡鬧,隨他將梁氏姐妹誆進府內,這些柳茹玉心中都有底氣,只是今天看見的那一幕,讓她心中有了些慌張。
程不器看似與貌美的年輕姑娘總愛拉拉扯扯,佔一些便宜,但心中是怎樣的想法,柳茹玉一清二楚。
可今天看見的程不器,對待那位姑娘時,實在太過正經,正經的好像他十分認真地在對待。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柳茹玉心中只認為程不器喜歡上了那位董府的小姐。
說著話,柳茹玉一雙星眸丟擲兩行淚珠,顯得像是極度委屈般看著程不器,似是立時就要大哭出來。
程不器生怕柳茹玉哭,忙將她擁入懷中,雙手輕撫其背,安慰道:
“不哭不哭,我哪有牽什麼姑娘的手,肯定沒有的,更不敢欺負你的。”
柳茹玉推開程不器,誰知用勁兒過大,將他直接推倒一屁股摔在地上,直勾勾地瞪著一臉茫然的程不器。
程不器也不站起,就勢跪坐在地上,像是主動認錯一般低著頭,解釋道:
“不器先向柳姨道歉,但真的沒有牽什麼姑娘的手。”
柳茹玉幽幽道:
“都說了你還不承認,那你解釋解釋,今天午時,在落雁齋門口,你是不是牽著一個粉裙姑娘的手,你別對我撒謊,全長安就你一匹龍駒踏雪,別以為我認不出來。”
程不器恍然大悟,忙挪動雙膝往前,靠在柳茹玉床邊,笑嘻嘻道:
“原來是這事兒啊。”
程不器倚著床沿,雙手抓著柳茹玉右手,輕撫道:
“那個是禮部董尚書家的小姐董蕙兒,與我之前在太學院有幾分同窗之情,今天恰巧在街上遇到,就聊了兩句。”
柳茹玉依舊黛眉輕挑,怨氣未消。
“你不要跟我嘻嘻哈哈的,只是聊了兩句嗎?你都拉人家的手了,當我沒看見嗎?”
程不器也不知柳茹玉為何如此大的怨氣,明顯還帶著一股極強的醋意。
看著柳茹玉直視自己的雙眼還泛著淚花,另一手還抓著那匹特意去搶購來的蜀錦不放手,程不器大致猜到柳茹玉為何有如此大的火氣,心中升起幾分憐愛之意,更多的則是愧疚。
“空活兩世,只有眼前人真心愛護自己,怎能還讓她傷心落淚?程不器,你真不是個東西!”
心中暗罵自己兩句,在大腿上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程不器逗笑道:
“小柳姨沒看錯,是我記錯了,不過那也不是拉她的手,我只敢用手臂扶了她幾下。”
柳茹玉其實也是不捨得責罰程不器,但還是消不了心中那股莫名的委屈與火氣,只是星眸微瞪著程不器,等著他的解釋。
程不器伸手抹去柳茹玉眼角的淚珠,柔聲道:
“今天本來是去城南找人辦事的,在街上遇見了董尚書家的小姐,正在被幾個小混混為難,就出手幫了一把。”
柳茹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責備道:
“又動手打架,知不知道你身子骨不抵以前,要是牽動舊傷,是不是要把我心疼死才肯罷休。”
程不器忙捂住嘴,心裡直罵自己,怎麼又把這事兒說了出來,忙解釋道:
“沒有沒有,沒有動手打架,只是擺了下小王爺的架子,嚇唬了他們一下,沒有動手的,柳姨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