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程不器肩頭,卻還是任由他抱著走到屋中,放在了椅子上。
程不器拿著兩隻白繡鞋,一手握著玉雕般的小腳,緩緩給柳茹玉將鞋套上,還不忘衝著她嘻嘻一笑。
柳茹玉呼吸微促,定了定心神,假意嗔怒道:
“你知不知道,女兒家的腳是不能亂碰的,以後再這樣,我可要罰你了。”
程不器蹲在柳茹玉身旁,腦袋靠在她雙膝上,求饒道:
“那你罰我吧,罰我親你一口。”
見柳茹玉終於不再生氣,程不器只覺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心情也順暢起來,道:
“生了半天氣,餓了沒?”
柳茹玉忍住笑意,點了點頭。
程不器跳起身跑出房外,衝著一直守在屋外的巧月招了招手,巧月立時小跑過來,竟露出由衷的讚歎。
“少將軍,要不還得是您,這要是我們,夫人生這麼大的氣,誰能哄得好。”
程不器連連擺手,接過巧月手中的包裹。
“別貧嘴了,快去廚房把飯菜拿來。”
巧月領命而去。
程不器小跑著進屋,走到柳茹玉身旁半蹲著,將手中的紙包開啟,一包金黃色的地瓜幹出現在眼前。
挑了個軟乎的遞了過去,柳茹玉眉眼含笑,也不伸手,玲瓏輕啟咬下一段,貝齒輕嚼,口齒生香別有一番風味,滿意地點點頭。
“這地瓜幹味道不錯,又是哪個姑娘巧手,給你送的?”
柳茹玉不忘打趣程不器,理了理鬢角的黑絲,恢復了端正姿態。
程不器一口嚼著地瓜幹,一邊將去南市找鐵匠鋪打製鐵器的事講了一遍,最後道:
“我第一口就覺得張大娘這地瓜幹好吃,特意要了一包帶回來給你的。”
柳茹玉甚覺滿意,此時巧月領著碧兒與另一個丫鬟端著各色菜盤,伺候柳茹玉與程不器用餐,巧月站在柳茹玉身旁服侍,碧兒站在程不器身旁,雙眼時不時偷瞄。
柳茹玉將碧兒的神態看在眼裡,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放下手中的碗筷,輕咳一下,朗聲道:
“碧兒,不器府中沒有中用的丫鬟,要不把你調過去伺候他?”
碧兒心中一喜,又偷偷瞄了眼程不器,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程不器像是惡死鬼投胎一般,正一手拿著一隻雞腿狼吞虎嚥的啃著,絲毫沒有注意柳茹玉的話,還嗚嗚地說了句:
“這雞肉燉的不錯,是哪個師傅,手藝見長啊!”
柳茹玉見碧兒沒有回話,又道:
“怎麼,你不願意?”
碧兒連忙低頭道:
“碧兒是夫人的奴婢,夫人怎樣安排,碧兒就怎樣做,全憑夫人做主。”
柳茹玉道:
“那就好,不器你願意收下碧兒嗎?”
手指在桌案上輕敲,程不器抬頭望了柳茹玉一眼,又轉頭看了下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一般嬌面含羞的碧兒,一臉茫然。
嚥下口中的食物,一手拿著雞腿連連擺手,發覺失禮,又忙將雞腿放下,連連搖頭。
柳茹玉欠過身子,拿著手帕在程不器嘴角擦了擦,假意教訓道:
“你看你,哪有個吃相,丟人不丟人。”
語氣柔和,滿是寵溺。
程不器嘿嘿一笑道:
“以前在軍中都是這樣,大口吃起來才香,這又不是什麼宮廷宴會,誰在意這些。”
柳茹玉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正色道:
“剛剛說讓碧兒過去服侍你,怎麼,你不願意?”
程不器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支支吾吾了幾下,臉色有些不自然,柳茹玉道:
“有什麼話你儘管說,這兒又沒什麼外人。”
程不器滿臉的不情願,道:“我才不要什麼丫鬟侍女,我只要你過府去。”
柳茹玉本是要借碧兒調笑程不器一番,卻被他一張口就佔盡了便宜,臉頰立時紅透,還未張嘴教訓他,程不器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今兒先回了,明天再來陪柳姨你。”
柳茹玉自顧自的傻笑一陣,回頭看了眼碧兒,道:
“你看看,不是我不幫你,關鍵是不器他有時一根筋,有些不解風情。”
碧兒臉色一紅,立時跪下道:
“夫人恕罪,碧兒沒有那些非分之想。”
柳茹玉笑了笑,伸手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