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器緊緊摟著柳茹玉的腰肢:
“要是換了皇帝,太子登基,很不錯的選擇。”
柳茹玉轉過頭看著程不器,故意笑道:
“你只是覺得太子值得,那你的皇后姐姐就不值得?”
程不器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並敏銳地嗅到了一絲醋味,聯想到皇后畢竟幫過程柳兩家,立時轉移話題道:
“皇后娘娘是皇帝的妻子,為何提前告訴柳府皇帝的壞心思,這不是跟皇帝唱反調?”
想到九年前,皇后柳南雁一個口信,雖然讓自己匆匆出嫁,但終究免去了被皇帝召進後宮的厄運,柳茹玉對這位堂姐其實很是感激。
“也許...也許自己的不如意,她...她不想讓我也走她的路。”
“不如意?如何不如意?當朝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你說她不如意?”
柳茹玉一時替這個姐姐萬般傷感:
“其實,許多人都看得出來,皇后與皇帝,夫妻兩個並不和睦。這其中牽扯很多,原因一時也難以說清,只是上次你問到為何她沒有兒女,便是因此,一直不得皇帝寵幸。”
“那這樣的話,讓她以後過的快樂幸福一些,好好養老,就當是我回報她幫我護住老婆的功德。”
“誰要做你老婆...”
柳茹玉滿面羞意地白了程不器一眼,但心中早已是幸福滿滿,做了十幾年的夢真的實現時,柳茹玉甚至都分不清虛幻與現實。
“你敢不答應,我就去柳府搶親,反正岳父與大舅哥都是舉雙手支援,看你怎麼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你個小壞蛋,先把眼下的事解決了再說...”
......
皇帝李承安並非不想對程不器動手,只是數次攝於北境軍威不敢妄動罷了。
畢竟年前暗中示意狼衛與鐵鷹衛,放鬆狄鵬的行蹤追捕,任他在城門口對程不器下手,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如今的威王是程烈,不是當年被先皇壓制的程知節,皇帝與他數次暗下交鋒,發現根本不是對手。
每一代威王都有各自的想法,並不完全相同。
老威王程知節一腔熱血為國為民,忠心耿耿天地可鑑,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所以程知節廣受萬民敬仰。
先皇宣武帝腹有萬千謀略,所以當程知節坐鎮北境時,能夠使得他心甘情願將獨子程烈送往長安為質。
彼時的程烈早已與柳謝及趙飛雲等一幫年輕武將打出了自己的軍功,雖年紀輕輕卻已是名震天下,在北境軍中世子之令不弱於威王程知節之令,三軍之中威王極高。
程知節當時為表忠心不二,將程烈送到京中為質,但不到兩年就在北境病逝。
此時北境三軍無帥,先皇趁機要起削藩之心,想要徹底瓦解北境威王府,但謀劃未始,也一病不起駕鶴西去。
新皇李承安在金陵柳氏與柳謝的支援下坐上皇位,此時正值主少國疑之際,北燕聯合大宛、海瀛,三國共犯大周邊境。
北境無帥,軍無鬥志,三軍連連敗退,皇帝李承安連換兩帥都無法挽救敗局,最後只得放程烈北上。
但程烈不是程知節,他保的也不是李氏的皇位,他只保大周百姓,所以直接就開出了全家北上的條件,不給新皇留人質的任何幻想,最終皇帝妥協。
程烈重回北境,三軍一心,數月間大破燕騎,穩固了北境防線,甚至後續又指派顧平陽與狄祥文支援東西兩境前線,打退了大宛與海瀛國進犯之敵。
先皇忌憚北境威王府軍威過甚,但萬般謀劃終為空,等到新皇李承安徹底坐穩皇位之後,北境局勢早已無可奈何。
而且最重要一點,程烈不是程知節,他不會為了忠誠所謂的皇室,而捨棄親人性命,所以敢於數次頂撞皇帝要程不器入京為質的隱含要求。
甚至與皇帝關係最為僵硬的時候,程烈曾公然叫囂過,不介意換一個皇帝這等大逆不道的說法。
程不器自然不知道,程烈為了自己也作出了許多的努力。
程不器被北燕莫問歸率人伏擊重傷後,皇室又趁機以接程不器入京修養為藉口,想將他誆入長安。
雖然程烈答應讓程不器入京,但也是多般謀劃、算計與權衡之後做出的決定。
程烈看似將獨子送往長安,給了皇帝一個心安的理由,向天下人表明了自己不會主動謀反,但並非表達了任由皇室宰割的態度。
皇帝其實數次都想動程不器,但兩次都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