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息。
整整一個月,程不器不曾出府,柳茹玉也在威王府內陪了他一個月。
......
三月初五,到了華診離開時說定的時間,丫鬟巧月一早就在廚房忙碌,又是燒水又是洗衣,還專程買了一面嶄新的銅鏡。等到程不器睡醒之時,她已將一切準備工作做完。
柳茹玉焦躁地等著天亮,一夜未眠。
進到屋中,程不器早已等候著。
柳茹玉拉著程不器坐下,開始輕手解去纏繞在他頭上的布條。
雖然柳茹玉表現地十分輕鬆,可程不器還是能夠感受到她藏在心裡的緊張感,甚至手都有些顫抖。
其實柳茹玉比程不器還要期待華診的藥究竟會有多大的效果。
程不器前一世的記憶仍舊刻在腦海中,所以他對於能夠完全祛除那三道可怖的疤痕並不抱有絕對希望。
但柳茹玉在意,為了能給程不器一張完整沒有缺陷的面容,柳茹玉寧願付出任何代價。
揭掉白布,上半張臉還滿是黑乎乎的藥膏渣滓沾著,柳茹玉右手微微顫抖地用擰乾的熱毛巾輕輕擦拭,帶有血色的額頭露了出來,柳茹玉雙眼頓時噙滿了淚珠,不禁用手掩住嘴,輕輕抽噎了幾聲。
程不器心中有些失落,不只是對於這次面部手術的失敗而失落,還有覺得讓柳茹玉失望而感到失落。
但程不器還是苦笑著安慰道:
“柳姨,不要傷心了,不就是幾道疤而已,留著又不會死人,我不還是好好的......”
柳茹玉立時伸出粉雕玉琢般的手指封住程不器的嘴,破涕為笑,朱唇湊近在他額頭上一吻,一邊大笑,一邊喊道:
“月兒,快拿銅鏡過來。”
巧月早就在門外等著,立時應聲而入,端著銅鏡走到程不器身前。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正常的臉,那三道可怖的疤痕消失不見了,替而代之的是光滑平整的額頭,一張正常的臉,正常的還有一些俊俏的臉。
程不器嘴角微微上揚,柳茹玉迫不及待的用毛巾擦掉了餘下的藥渣,雙手捧著他的臉細細端詳著,嘴角上揚的弧度也越來越高,巧月在一旁看著,雙眼瞪的也越來越大。
“不器終於......”
柳茹玉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將程不器的頭一把抱進懷中,雙眼留著淚珠嬌笑連連。
程不器的臉貼著柳茹玉的腹部,陣陣奇異的花香好似瞬間點醒了他。
“我真的不是那個滿臉疤痕的地獄惡鬼了。”
程不器大吼一聲,將柳茹玉一把抱起不停的轉圈,充滿喜悅的大笑聲傳遍了整個院子。
“不器,你快放我下來,再轉下去,我都要暈了。”
柳茹玉連連輕打程不器肩頭。
程不器依舊壓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站定之後,靜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柳茹玉,丹唇玉面,不可方物。
情難自已,程不器緊緊抱著柳茹玉,對著她雙唇輕輕吻了下去。
在這一刻,世間所有的事暫時都與程不器不再相關。
在這一瞬間,時間也為兩人駐足停留。
柳茹玉情發肺腑,一時也忘我地迎了上去,四唇相接,一吻天荒。
但柳茹玉很快從狂喜之中反醒過來,立時推開程不器,背過身子一臉尷尬,強自鎮定地咳嗽兩聲:
“幹什麼呢,你個小混蛋,剛好就來耍流氓。”
程不器之前因為臉頰上的疤痕,即使是面對柳茹玉,也因為心裡自卑不敢直截了當地表明心中的情愛。
此時已經是毫無芥蒂,讓他原地洞房都敢做出來,依舊從身後一把抱住柳茹玉,將嘴巴緊貼在柳茹玉的臉頰上,安安靜靜地呼吸著帶有柳茹玉身上胭脂味道的空氣。
“我心裡難受了這麼些年,就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柳茹玉也不再拒絕,索性閉上雙眼,靠在程不器寬廣厚實的肩膀上。
兩人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看的巧月直呼尷尬,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巧月躲在門外,眼前還在浮現剛剛的那張臉,一時竟泛起了花痴,
“原來少將軍本人竟然這麼好看,得有七八分威王妃的影子,啊,真的迷死人了......”
巧月一時自顧自地笑出了花兒,直到柳茹玉大聲呼喊才回過神,立時拿著程不器的一套新衣樂呵呵地跑進了屋裡。
......
自從程不器在太學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