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樣,身子可有不舒服?”還未待程不器張嘴,柳茹玉已是滿眼關懷地開了口。
程不器展顏一笑,上前挽住柳茹玉手臂,
“我又不是上戰場,只是去了趟太學院而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柳茹玉仔細瞧了眼程不器的臉色,心中有些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握著他的手輕撫道:“沒事就好,我只是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穩。”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程不器將柳茹玉的手抓在手中捂著,一旁的巧月道:
“少將軍,您不知道,夫人一直在這兒等了您一個時辰了,眼下節氣正值深冬,所以凍的,剛剛還是我將夫人勸回車內休息的。”
柳茹玉臉色微變,瞪著巧月道:“多嘴!”
巧月立時頷首不語,走在身後,程不器右手挽著柳茹玉手臂,左手朝著身後伸了個大拇指,巧月心中一暖,躲在身後偷笑。
李潘本以為程不器是個不苟言笑性情冷淡之人,沒想到見了柳茹玉卻換了畫風,一時間說個不停,弄得自己也不好搭話。陸懷民雖是個有名的話癆,但在柳茹玉面前卻大氣不敢喘,也是閉口不言,唯有李歡冉毫不在意,主動上前與柳茹玉說話。
“小玉姨,好久不見,我都想你了。”柳茹玉與當今皇后是遠房堂姐妹,以前時常進宮,與幾位公主十分熟悉,尤其是對李歡冉,但自從嫁入陸府之後極少來往。
柳茹玉頷首示意,笑道:“小公主一眨眼都長這麼大了,當真是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李歡冉語氣帶著三分酸味,道:“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是這般要好,都說小時候你只喜歡帶著程哥哥玩,現在還是這樣,我好吃醋的。”
說著話,李歡冉拉著柳茹玉的右手輕搖撒起了嬌,雙眼還時不時偷瞄程不器,似是怕他不悅。
柳茹玉眉眼彎彎,笑道:“都知道的事,小公主還吃什麼醋。”
幾人又互相寒暄幾句,柳茹玉便帶著程不器返回,陸懷民巴不得遠遠地逃開,也沒有跟著同行,等來忠肅侯的次子袁志安與戶部郎中之子謝元興,一同前往醉迎春花天酒地。
回府的路上,程不器與柳茹玉閒聊,講到了李潘主動送藥一事,柳茹玉只是緊張關心為何會犯咳嗽,得知程不器是忍不住笑才憋了氣,也覺得有些好笑。
程不器隨口問了句,“莫非這位二皇子殿下,也有咳嗽的老毛病?”
柳茹玉沉思片刻,微微搖頭,“當今皇帝膝下有四子,八皇子尚未成年,大皇子李焱是德淑皇后嫡出,五年前成年,冊封為東宮太子。”
“二皇子李潘多年來備受冷落,如今只是個閒散的郡王。”
“三皇子李宣乃是當今西宮李貴妃所生,多年來李貴妃在後宮備受恩寵,子憑母貴自然也備受皇帝寵愛,三年前便被封了雙珠親王。”
“這三人中李焱雖是皇后嫡出,但其實資質平庸並無大才,李宣自小聰明伶俐,倒是有幾分君王氣象,只是這個李潘,平常低調寡言極少有什麼引人注目的言行,不過倒未聽說患有肺部的疾病,而且他自幼喜愛武事,也不應該患有痼疾。”
並未患有肺疾,為何會隨身帶有治療咳嗽的藥?莫非是巧合,可這世上真正的巧合是少之又少,所以程不器並不認為這是巧合,如果是李潘有意為之的話,那可就有些不簡單了。
程不器心中不由地對這位不受寵的二皇子有了些興趣,李潘若是有意結交程不器,那必然是提前知道他傷勢的詳情,提前備好了藥,自己需要時拿出來,雪中送炭的情分拿來結交自己這個最有實權的威王府未來繼承人,那可是天大的買賣。
“這位二皇子,必然沒有外界傳言的如此簡單。”程不器心中思襯著,倒也沒有對柳茹玉講,回到柳茹玉的柳亭別院後,陪著她一起吃過了晚膳,在目送中回到了威王府,此時才發現,北邊又來了人。
“少將軍!”四個身負長形布袋,腰挎雁翎刀的中年漢子對著程不器拱手一禮,程不器走進室內,略揮一揮右手,“都坐吧”。
老莫遞上一個一尺見方的木盒,隨即退到一旁默立不語。
程不器接過木盒,開啟後發現最上層是一封信,底下厚厚一層有些看不清,老莫見狀端著一盞燈走近。
“乖乖,竟然全是銀票?”
程不器驚撥出聲,隨即將木盒內所有東西都翻出來看了一遍,最下層除了一對用蜀錦小袋裝著的翡翠手鐲外,其餘皆是銀票,都是五千兩、一萬兩的面額,一共有數十張之多,加起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