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道人卻是一番遲疑不定後,說出了令殷亦航滿臉震驚與困惑交織的話,“這地精芝,道友若是喜歡,儘管拿去便是,貧道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喜歡道友能在一個月內儘快築基,屆時,貧道希望道友能隨我一起,加入三皇子陣營,助三皇子贏下奪嫡之爭。”
“沒想到道友居然也是三皇子的人,這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在下一介散修,恐怕幫不了三皇子,這地精芝,在下可不敢收下。”殷亦航神情一凝,將地精芝原封不動地還給黃袍道人,轉身便要離開。
不知為何,殷亦航腦海中有種這黃袍道人恐怕早就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想法。
事實也正如殷亦航所想的一樣,黃袍道人竟是早就知曉其身份,幽幽笑道:“李兄已經兩次拒絕三皇子,難道真要第三次拒絕三皇子的橄欖枝嗎?”
雲虛子一點手中錦盒,裝著地精芝的乳白色玉盒便飛到殷亦航身前,而他則是一閃之下,出現在一片鮮豔的野菊花從中,大笑道:“李兄,一朵花固然也很美麗,但哪能和群花的靚麗燦爛作比,李兄以聚元之姿,深得三皇子器重,若能加入三皇子麾下,何愁過往恩怨難平,縱然是青仙宗,有三皇子作靠山,又有何懼?”
“請雲虛道友轉告三皇子,在下才疏學淺,實在難當大任,還請三皇子另尋高明,告辭。”
眼見身份已被識破,殷亦航也不在偽裝,神識一動,一陣朦朦靈光中,顯化真容。
看了一眼盒中地精芝,儘管很是心動,李長秀也沒有絲毫猶豫,真元滾動間,身形動如雷霆,留下一道道殘影。
對於李長秀的離去,黃袍道人無動於衷,不加阻攔,只是揮手收起地精芝,揹負雙手,等在原地,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李長秀一路朝著帝都城方向疾馳而去,腦海中不斷回想進入帝州後所遇所見的一切,黃袍道人只不過築基初期修為,不可能看穿他小無相功的偽裝。
以他如今修煉到第二層神變境界的小無相功,除非無塵境界及以上修士特意檢視,否則無人能識破他的易容之術。
“難道是因為那武靈衛?”
李長秀左思右想下,猛然想起入城那日,那數道武靈衛強者的神識探查。
帝都強者雲集,又逢此次武王退位的熱潮,自然不乏有無塵修士,乃至洞天大修士來往帝都城,但李長秀與這些人無冤無仇,他一介聚元期散修,根本不值得這些強者以神識仔細探查。
一番思索下,李長秀有些清楚自己為何會被三皇子的人找上門來。
武靈衛共有四級劃分,其中便有無塵修士才有資格擔當的金靈衛。
三個月前,李長秀和樊巧兒路上遭遇三皇子。
三皇子直呼樊巧兒為姜國餘孽,出手便要滅殺樊巧兒。
李長秀猜測自己接連兩次拒絕對方,又因為樊巧兒的緣故,這位三皇子恐怕早已經派人調查清楚自己的底細,也只有這樣,方才說得清楚為何他一進帝都城,便會被那些金靈衛注意到。
想清楚這一點,李長秀神情變得格外凝重,他如今不過一介散修,自己再怎麼隱瞞身份,身上的氣息卻不會變,只要三皇子樂意,大可查出他的身份出身,無論他走到哪裡,只要是在大周境內,恐怕都有被人識破身份的風險。
“罷了,既然已經有了一枚二品築基丹,再加上那枚地鳴丹,索性先找個地方突破築基,閉關散去青仙宗所學,也好徹底擺脫青仙宗的影子,否則我恐怕不管走到哪兒,都會被人順藤摸瓜查出身份。”
心中有了決斷,李長秀立馬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奔去,至於那帝都皇室奪嫡大戰,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湊熱鬧,眼下只想儘快尋一處靈山妙地開闢洞府,閉關衝擊築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