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東南方向,臨近天柱山脈的一片大小湖泊密集區域,微風輕揚間,有十幾道人影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為首一人,劍眉入鬢,鳳眼生威,一身銀白常服靈光沉浮,頭戴金絲玉冠,湛然若神。
“啟稟殿下,那三足金鱗獸就藏在前面湖泊下,此次殿下親自出手,定能將之降服,得有此獸助力,殿下必能穩壓另外兩位。”
銀袍男子身旁,一名模樣陰鷙,高鼻倒鉤的中年男子輕輕笑道。
似是察覺到銀袍男子臉上的一絲不滿,鷹鉤鼻中年男人笑著打了個響指,聲音雖小,卻是被男人有意灌注真元下,遠遠地傳向前方。
只見不遠處的稀疏灌木林中,林林散散地掠出八道身手敏捷不凡的身影,個個渾身氣息凝練渾厚,竟都是築基初期修士。
這八名築基修士一現身,便迅速圍向其中最大的那塊湖泊,伴隨著眾人手中法印不斷揮點,八道橙色光柱瞬間衝上雲霄。
銀袍青年眼中飄過一縷驚訝,頗為滿意地點頭道:“你倒是有心了,居然捨得佈下雲環潮光陣,有此陣在,料想那金鱗獸插翅難飛。”
聞言,鷹鉤鼻男子連連點頭,對於身旁這位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銀袍青年,男子滿臉敬畏,不敢有丁點兒怠慢。
只因這青年便是不久前駕臨綠柳城的大周王朝三皇子。
而這鷹鉤鼻男子身份亦是頗有來頭,一身修為早已突破知命中期,林琅之的名號,響徹大半個荊州,在整個綠柳城,除城主及掌仙使外,便只有同為護法的柳巖能與他平起平坐。
眼見雲環潮光陣已經開啟,三皇子胸有成竹,一臉認真道:“事不宜遲,王炎,你且隨林護法一起出手,務必儘快拿下金鱗獸。”
銀袍三皇子右側,冷冷地站著一個漆黑長袍包裹全身的高壯青年,得令點頭之際,身形如閃電般筆直射向雲環潮光陣籠罩的巨大湖泊。
一直默默注意黑袍青年的林琅之見其速度之快,竟與自己不相上下,不由得微微一愣,略一思索,旋即化作一道流白遁光飛出。
“單單一隻金鱗獸,恐怕還不足以穩勝幾位皇兄,此間事了,穩妥起見,還是得去一趟青元門。”
銀袍青年眯著眼睛看著遠處靈花四射的雲環潮光陣,思量之餘,身形一動,竟是以比之林琅之二人還要快上三分的速度掠向數十里外的一座俊秀大山。
碰巧的是與此同時,正有一男一女也在此山中穿行。
男的一身颯颯黑衣,相貌倒是平平無奇,但其背後那名綠衣女孩卻是生得一張俏臉蛋,芳齡不到十四,但身材卻已是凹凸有致,蓮步輕移間,曼妙身姿楚楚動人,頗有些成熟女人的嫵媚氣質。
只是此女眼下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眼角淚痕未乾,微紅的眼眶溼潤潤,下一秒可能就會哭得淚流滿面。
對於這一切,走在前方的黑衣青年熟視無睹。
“在下李長秀,還未請教芳名?”
這黑衣青年正是從姜國皇室古墓中退出來的李長秀,而這綠衣女孩則是那殘疾老人的孫女兒。
“樊巧兒……”
綠衣女孩平靜回道,面無表情,默默努力跟上李長秀的步伐。
“巧兒姑娘今後打算何去何從?”李長秀聲音淡然,似乎在說著一件無關輕重的事。
他與樊巧兒本就只是萍水相逢。
在那姜國皇室古墓中,女孩的爺爺最後關頭施展手段暫時控制住屍群,給李長秀創造出逃離古墓的機會,李長承此恩情,卻也應那老人的請求,順便將綠衣女孩帶離古墓,兩兩抵消下,他也算還了老人的恩。
眼下能帶著女孩遠離那是非之地數十里,沒把她獨自丟在那片危機四伏的沼澤地,已是仁至義盡。
“罷了,看在地鳴丹的份上,護她回綠柳城吧。”
李長秀心中暗歎,這一路上因為親人的犧牲,女孩一直低垂著頭顱,話不多說,李長秀自是以為她住在綠柳城,心中稍一盤算,打算將其安然送回城中,全當是報謝老人那顆地鳴丹。
過了許久,似是從悲傷中走了出來,樊巧兒突然駐足攀爬上一塊高聳的巨石上,此石佈滿厚厚的青苔,難以立足,好在樊巧兒本就有著聚元初期三重天的修為,催動真元下,勉強能站在上面。
她靜靜遠遠望著來時沼澤地的方向,一臉平靜,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長秀沒有打擾她,只是停在不遠處耐心等待著。
然而沒等樊巧兒有所動作,李長秀卻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