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秀眸中異光閃爍。
面對紅衣女子,他感到極為棘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對方清楚他的全部底細。
“曉芸姑娘想讓我做什麼,不妨直說?”
“我想做的,和你想做的,大同小異。”
“我不理解。”
李長秀瞳孔微眯。
“你要殺陳凌,我則是要滅掉青仙宗道統。”
紅衣女子笑靨如花,像是說著一件極為尋常的事。
“我憑什麼相信你?請給我一個理由。”
青仙宗。
沒落的青仙宗如今雖然只是大周王朝一個二流勢力,但其建宗逾百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底蘊依舊深不可測。
要想毀了青仙宗道統,非一朝一夕可為,更非三兩人就能做到。
李長秀目光投向窗外,大腦飛速運轉。
他想起登仙台上,陳宇曾稱呼她為郡主。
唯有王侯之女能夠被稱為郡主。
“難道她和陳王有關?”
李長秀想起新陽城牆上的十六字題字。
錚錚鐵骨,氣沖霄漢。
何等霸道的氣勢。
陳王,大周異姓王之首,文治武功,雄才大略。
青仙宗時。
李長秀一度痴迷於陳王傳記的閱讀。
見李長秀遲遲未有表示,紅衣女子悠悠然開口道:“你在青仙宗的事,外人或許不清楚,但我卻很瞭解。
你與青仙宗陳凌有難以和解的生死大仇,或許你也聽說了,陳凌在你墜崖後,修為突飛猛進,如今不僅成為掌門五白真人真傳弟子,更是獲得陳王賞識。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什麼讓陳凌能達到今天的成就?”
“你對我的事如此瞭解,看來青仙宗內,應該有你佈置的眼線。”
李長秀懶洋洋地靠在窗臺上,隨口道:“虎父無犬女,陳王之女,果然不一樣。”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
紅衣女子舉起酒杯喝了一口,認真道:“這是一門易容術,你若想報仇,需要它的幫助,否則若是讓青仙宗知道你還活著,保不準會對你出手。”
“玄階高階武學?”
看清楚紅衣女子遞來的武學卷軸,李長秀不禁詫異道:“既然你調查過我,想必也知道我的修行天賦並不高,你在我身上投資,也不怕打水漂?”
聞言,紅衣女子欣然一笑,咂吧了一下嘴,用一種極為飢渴的目光盯著李長秀:“黃泉澗底,十死無生。你可是千百年來,第一個活著離開那裡的人,在你身上投資,我穩賺不賠。”
“如此,那這小無相功,我就收下了。”
小無相功,玄階高階易容功法,雖然不具備攻擊手段,但正如紅衣女子所言,它是目前李長秀所必須會的手段。
李長秀思忖道:“若有計劃,可派人在城外香椿林通知我。”
窗外天色暗沉,似有風雨欲來。
李長秀簡單吃了幾口大閘蟹,揚長而去。
少焉。
醉香樓下,馬蹄聲起。
渾身重甲的王府親衛快步上樓,朝紅衣女子屈膝跪拜道:“郡主殿下,王爺手令。”
紅衣女子揮手打發走重甲親衛,望著手裡的令符,神識感知令符內容後,頗為不悅:“敢動我的人,本郡主定要滅了你的道統。”
,,,,,,
新陽城外,李長秀去而折返。
香椿林空幽寂靜,修煉悟道最好不過。
李長秀原本計劃就在方家母子的草屋住下,不曾想草屋已被人燒得乾乾淨淨,現場遺留有修士痕跡。
“看來是地虎幫的人在找我。”
李長秀握著在廢墟中發現的一枚身份令牌,上面寫著地虎幫三個字。
收好身份令牌,他邪魅一笑,進了新陽城。
正值宵禁,一更始,五更結。
地虎幫地盤內,李長秀大搖大擺地出示身份令牌,溜進了地虎幫。
有驚無險。
李長秀長舒了一口氣。
地虎幫的身份令牌做得極為簡陋,就是一塊泡桐木雕刻而成,除了地虎幫三字,毫無防偽可言。
李長秀看得直搖頭:“偷工減料都算不上。”
地虎幫地盤內。
不受宵禁管制。
此時幫內深處大院裡,一群人正在狂歡。
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