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果真又生病了。
她吃過了春端來的飯,在寒風裡又跪了足足一整夜。誰勸她都不管用了,不就是向巫祖低低頭認個錯而已嗎?有那麼難嗎?難,在燁這裡真的很難。因為她發現自己真的錯了,而且這個錯的確是太大了,大到罪不可恕,大到她不想原諒她自己了!
巫祖一夜未眠,想著燁,想著各種各樣的事。夜至深沉,觶偷摸兒來叫門了。巫祖從床榻上下來,捏著門閂剛剛把房門開啟個縫兒,觶就闖了進來。
"傻小子,別動!"巫祖唬住了他。
"幹嘛來了?"
"想起一件事兒……"
"快說說。"
"咱倆現在到底多少歲了?"
巫祖羞紅了臉,低頭輕嘆了一口氣。
"觶,我想到房頂上去看看燁。"
"……好吧。"
觶和巫祖坐在了屋頂上,遠遠的看著燁跪在梅樹下一動也不動。
"巫祖,你變了。心狠了……"幹觶說道。
"比起身死星隕來,這一切都是在享福了。"巫祖回答道。
"你是我的心頭肉,怎麼的箏就冒了個尖兒?"觶學著巫祖昨天的語氣忽然來了這麼一句,然後便繃著個臉沉默了。
巫祖的小臉兒憋得通紅,蹙緊了眉頭看著仍一動不動的燁。
"你真想嫁給他呀?"觶又問道。巫祖沒說話,目光仍停在燁的身上。
"這個箏,怎麼還不出來呀?燁是不是不大好了?"巫祖擔憂了。
"你做那個決定時,有想過我嗎?"觶不理巫祖的問話,自顧自地問道。
"燁不大對勁兒了,我去看看!"巫祖站了起來正要下去,觶猛然拉住了她。
"有靈蛇在呢!你別躲閃了,你是不是真喜歡他?"觶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呆會兒再跟你說,只怕是殷箏也不怎麼好了,他早該出來的呀!你待這兒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
巫祖甩開了觶的手飛到了燁的身前,卻看見燁已然臉色青黑氣息幽微。巫祖急忙把燁抱到房中平放下來又蓋好了被子。她四下尋找著殷箏,卻發現他也癱倒在門後已經快要死去了。
巫祖衝出門外衝觶喊著,卻發現觶不見了。她無奈地跺了跺腳跑回屋內,迅速點亮了油燈又關好門窗,點燃了火盆裡的火。她拖著殷箏把他安放在了火盆邊,仔細地看著他的臉色。
"這是靈蛇給他下了毒了呀!"巫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跑到燁的身邊仔細察看,發現燁也是一樣的。剎那間她便全然明白,靈蛇今夜這是又激動了呀。
"你為何又反悔了,竟要撮合他們二人呢?"靈蛇果然來了。
"你不也一直很喜歡箏的嗎?"巫祖解開了殷箏的衣衫,輕搓起他的前胸來。
"你竟不管燁,先救他!"靈蛇質問道。
"燁是你的事兒。靈蛇,你真是燒昏了頭,我很想知道你究竟還要幹些什麼事兒出來。"巫祖平靜地問著,隨手把一壺水坐在了火爐上。
"隨心所欲啊!"靈蛇盤在了燁的身前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臉。
"我看得出來,你對殷箏的興趣可比對觶的大的多。你何苦騙著幹觶又苦著燁呢?你知道燁跟了殷箏會有多辛苦吧?神女,你不是已經決定要把自己獻給魔帝嗎?怎麼,腿軟了?丟下燁妹妹不管了?"靈蛇盤到了巫祖面前,那血紅的信子在黑色的嘴巴上抽動著,它的雙眼緊盯著巫祖的眼睛。
"靈蛇,你也是幾萬年的靈獸了,你說這樣的話,竟不虧心的嗎?我一直都在拼盡全力護著燁,以後也會!你知道的!"巫祖說道。
"是,可我等不及了。既然決心已定,便別再拖了吧。今日便把自己給了箏,讓他懂了你對天地的誠心,他一定會變成一個好魔君的。燁可比不上你的本事!你勾勾手指,魔帝便不再為魔了。"靈蛇顯然是憋屈了好久了,今天這個機會它已決意不再錯過了。
"靈蛇,你好大的膽子!你沒有覺得自己過分了嗎?你若好生跟我講,興許我會應了去。你越是這樣咄咄逼人,我就越不會順了你的意了。靈蛇,你要好好跟我講話!"巫祖說道。
"好!行啊,巫祖,把觶還給燁吧!我來救殷箏,不難為你了。"靈蛇向巫祖說道。
"……好!我答應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巫祖指天發誓。
"好,一言為定!不過,箏這第一層毒你是要親自來辦了!觶快回來了,我要看到你的誠意。交個訂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