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看著影又說道:"影長大了!你一定會做的很好,要相信鬼谷,相信你自己!"
影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著巫祖的每一個字微微點著頭,然後他將頭靠在巫祖的膝頭說道:"那我就去安排了,阿姐要安心地留在此處,你的身子可是鬼谷的柱礎,萬不可不當回事兒!"
"好,你去吧,我午時三刻去找你們,影,放手去幹吧,細緻入微處方得圓滿,你要記住這句話。"巫祖抬起手臂想安撫一下影的心緒,卻最終把自己的手手放在了鬢邊的花苞上。
"嗯,影記住了。"影抬頭又看了一眼巫祖,終於安心地向神湖飛去了。
冰湖之上已安放好了三個冰座,殷箏和鐵蛋兒安坐在北邊和東邊的那兩個上面。殷箏心口的神樹之根早已嵌入了他的體內,他的胸口和後背均已完好如初,冰座升騰出的水霧把他包裹了起來,他的血液漸漸滋生,蒼白的臉也開始有了血色。鐵蛋兒的魔血之軀漸漸凝凍了起來,他尚不能舒展活動,但他的雙眼卻在神樹的枝葉間好奇地眨動,就像初生的嬰兒一般。
觶在神湖邊焦灼地踱來踱去還不停地向神樹張望,看到影飛來後他縱身躍到了影的身邊:"巫祖可是大好了?她怎麼還沒有過來呢?"說著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真是糊塗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呢?巫祖她怎樣了?她有沒有讓你帶話兒給我?"
影看著觶著急的樣子忽覺心中悲涼,他裝作不理不睬的樣子從觶身邊走過,剛走出去沒幾步,影忽然問道:"觶哥哥,你覺得阿姐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道啊!她到底想怎樣啊?她跟你講過沒有?你說吧,別怕,我扛得住!"觶回答著,眼睛仍止不住地向神樹望去。
"鯤哥哥跟你說了些什麼?"影問道。
"他說巫祖必定會死而復生,除非我不聽你的話。巫祖真的做了這樣的安排嗎?鯤還說巫祖會把純元悉數給了鐵蛋兒,要是那樣的話,她真的還能再活過來嗎?我心裡忐忑的很!"觶心急如焚,若不是擔心傷著巫祖,他早就飛到巫祖身邊了。
影看著觶發呆了好幾秒鐘,他低了頭輕聲安慰道:"觶哥哥,你相信鬼谷之力嗎?你想一想,它會放棄自己的神女嗎?巫祖這番抉擇鬼谷是允准了的,鬼谷怎麼會不給這獻祭一個好結果呢?你說,對不對?"影一邊說一邊看著觶的臉色,觶的心裡終於踏實了下來,他看著影說道:"我才是巫祖唯一的剋星,只有我會殺死她,我們都太在意彼此了,我心亂不穩她必會心念動搖,這獻祭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遲!我得穩住,我必須穩住!我要護著巫祖安安心心地獻祭!影,你幫幫我!"
觶忽然覺得自己很無力,他想到了自己的雙親,為了煉就干將莫邪為了救劍神村所有的祭童,他們攜手祭了天,他們一起祭爐的場面讓觶痛心的想落淚,可他卻抬頭望向了藍天,因為他需要遮住自己的淚,觶不想讓影看到他的淚水,不想教給影大事面前的無助脆弱。
"我會的,觶哥哥!巫祖是我的阿姐,而你更是我的阿兄!我會努力保護你們也會努力保護鬼谷的!大祭之前我們誰都不要鬆勁兒!"影握緊了觶的手給觶打著氣,其實影也是在給自己打氣鼓勁兒,鬼谷的擔子突然交到自己手裡,影覺得自己的肩頭沉甸甸的。
"好!我們一起努把力!"觶抱緊了影的肩膀又拍了拍影的肩頭,他扭頭看向殷箏突然皺緊了雙眉,那團水霧之中正有一張猙獰的臉惡狠狠地衝著他和影獰笑著。
"魔神,醒了!"觶輕聲對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