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觶轉身向燁施了一禮。
燁呆住了,觶的目光裡分明有怨恨,還有冰冷!她縮了縮肩,下頜微顫著。酸苦和悲寒倒錐在了她的心上,她大睜著驚醒著的眼睛,張開了嘴,卻僵死了一切表達。
衡看著他倆,忽然說道:"你們倆鬥得什麼氣?大敵當前,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們沒鬥氣!我們好著呢!是吧?燁!"
觶坐直了身子,轉頭看向了低頭不語的燁。他不會看到燁的淚水,也感覺不到自己冰刀樣的眼神。燁不願再看到他的眼睛,那冷冷的目光足以殺死她自己了。
"唉!冬、春、鐵蛋兒!他們不是錙銖卻也牽扯了進來!這殷箏若有了惡念,可真是棘手了!好在,依我對他的瞭解來看,他是難得的赤誠坦蕩胸懷才略!只是這出手的套路,卻真是陰狠之極啊!"衡長嘆了一聲。
"只不認,只說是夢,讓他走吧!"觶說道。
燁想說些什麼,卻低垂了頭不言語了。
"若是他不肯呢?他若認了死理呢?"衡問道。
"若我們也不肯呢?若我們也認了死理呢?"觶也問道。
"我們,不可以接納他嗎?"衡懇切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麼定了吧!從此刻起,我和燁都姓諸葛了,把這個決定跟大家都約實了,前前後後統一了口徑。就讓這一切成為殷箏的夢吧!"觶思量片刻,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接納箏?"衡大聲問道。
"你不覺得,這殷箏的來歷有很大的不妥嗎?為什麼他的腦子忽然間空洞一團什麼都看不見了?莫測之事,你是要輕易接納嗎?"
觶平靜地回答著,目光移向了燁的足環,靈蛇感覺到了觶的關注,蠕動了一下。
衡終於清醒了,他向觶揖了一禮。
"我這就去安排!"
"事事都要細緻謹慎!時時處處樣樣件件都要躲著他的身子……最重要的是要躲著他的那個好腦子!他的那雙眼毒得很哪!"觶鄭重其事地囑咐著衡。
"好!我懂了!"衡回答著,匆匆離開了。
觶關了燁的房門插好了門閂,又放下了榻邊的軒窗,嚴肅地看向了案几旁的燁。
"把燈點起來吧!燁!我找靈蛇有話說。"觶對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