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站在窗前遙望著谷底的神樹,那一樹繁花在夜色裡更加美麗迷幻,雪野上升騰著淺藍的幽光,一彎新月懸掛在群星的中間,燁不禁讚歎:"鬼谷真的好美!"她抬眼向南邊的山崖遙望,一點潤澤的澄黃跳動在了她的眼睛裡。
"巫姐姐還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呀?"燁自言自語道。
"應該會快一些,影把元氣給了她。"靈蛇輕聲回答。
"觶今天應該在睡安穩覺,他缺覺比影要多一些……大家今天要比前幾天安穩些,鬼谷現在好安靜……"燁慨嘆了一聲忽然靜默了,那南崖之上石洞之前,殷箏正悄然站立著。
"天亮的時候我去看過他,我以為他會繼續裝睡的,不料,他竟出來了。"燁輕聲說著坐回到了窗前的鞦韆上。
"也是世間好男子。"靈蛇盤旋到燁的身邊也望向了殷箏。
"現在看他,似乎更分明瞭。"燁終究還是傷感了:"命運交錯,終究是錯過了。靈蛇,姐姐還會讓殷箏痴纏於我嗎?唉,痴纏不痴纏的又不關姐姐的事,這只是箏和我的事。"
"是啊,可怪不得巫祖喔!箏戀著你,鬼谷才決定讓你們試試,巫祖心裡很難過,她一直試圖分開你們,她是真的不想讓你趟殷箏這趟渾水,要不是觶瘋魔了,他們那半年後的婚期,巫祖必是要毀約的,她早已經把觶留給了你。你個傻孩子,你就不懂得等一等巫祖的嗎?"靈蛇又悲哀了起來。
"正是因為懂得姐姐的心意,我才必須要合起陰陽水鏡。為了觶,也為了姐姐。"燁平靜地說。
"他們呀,誰都不知道你掐斷了自己的情根,還是各有所期各有所盼各有所愛,巫祖看的是大局,她也是在順勢而為等著世事好變遷,可我們面對的是殷箏,他就是個大壞種,他比干觶棘手多了!"靈蛇中肯地評價道。
"靈蛇,你說一說,我是不是一個人也能贏了殷箏?沒了情絲糾纏,我應該可以下得去手。"燁忽然問。
"是,你是比他厲害很多。可是,殷箏很快就不是一個人了,他現在也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就算打得過他又能如何?事情可不是打一架就能解決的!"靈蛇回答道。
"那我就親他一口?情根已斷,我親他他必定討厭我!他討厭了我,鬼谷便不會再對我們有什麼盼望和決定了!"燁天真地說道。
"情根已斷,只是情愛無果,不是心中無愛!傻孩子,你傻眼了吧?你是要多笨有多笨吶!"靈蛇悲嘆道。
"你說什麼?靈蛇?你該不會……該不會是想騙我吧?"燁哭笑不得地質問。
"……你猜?"靈蛇的眼中閃過了一縷悲哀卻狡黠地反問了一句。
"真的不是心中無愛嗎?可我覺得我心裡的愛意已經在少了!"燁驚訝地問。
"你那是不想再愛他們了,並不是不愛他們了。不過……也未必,情根既已斷,情愛又怎麼會長久呢?說句實在話,觶和箏哪一個是個糊塗的?情根如果斷了,情愛也就散了!"靈蛇極認真地說道。
"唉,終歸是孤獨終老,愛不愛的又有什麼差別?緣起緣滅,不過爾爾!"燁的決心很堅定。
天漸漸亮了起來,影睜開了的眼睛,他把雙手平疊在床頭上又把頭輕靠在手上,他看著眼前的巫祖淘氣地想:"其實這樣也蠻好的,不是嗎?只有我和你在一起,觶也不敢靠近。"影傻傻地笑了一聲。
對影的這句話巫祖沒有任何回應,她的鼻息已均勻穩定,體內的元氣也恢復了大半,只是,她還需要安靜地接受鬼谷地氣的滋養只能沉睡不醒,也或許是她還不想回應任何人的渴盼與詢問,此刻的她,安靜的如一朵潔白的蓮花靜靜地綻放著淨白的光華,她的純元之核正浮動著無數紫光遊絲,影知道那是神樹在與她結定永世的盟約。
"如果沒有這一場劫修,祖姐姐就只能做天上的火,而現在她已經與大地結下了情絲,也與我青龍成了伴侶。"影的臉蛋兒忽然紅了,心裡生出這樣的念頭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伴侶"這個詞讓影的心咚咚咚地敲起了小鼓,只是那鼓槌上包了厚厚的棉布,它每敲一下都像巫祖綿軟的拳頭柔柔弱弱。
影這樣的心跳讓他自己毫無防備,他慌亂地在心裡辯白:"巫祖,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如此……你是在向我青龍求婚嗎?其實……其實我知道的,在你心裡我只能排老二,可是,你能把給老大的愛多分一點給我嗎?雖然我知道我不能奢求……"影的思維忽然變的語無倫次,他把臉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手背上,淚水又熱又滿地流進了他的指縫裡:"因為,因為你心裡的老